第19章 我原先的想法,竟是你口中的下策(第2/3 頁)
李相夷得了肯定,滿意地坐下自己吃起來。
“可我如何插手朝堂呢?”
“嘶,呼呼——就拿這次的案子來說吧,你我都清楚,這事兒看著是武林門派擄掠民女,本質卻是官場上用情色交易來賄賂結黨。”
“所以世家不分政敵、利益、親疏,全都聯合起來向你施壓,你也無法逐個擊破。”
“此案不難偵破,難在所有人都想把它定性成‘魔道中人欺壓百姓’,而你想要追根究底。”
“誰會跟你立場一致呢?”
“四顧門人中不少都是世家出身,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他們的義憤只停留在表面,就算自家沒人牽涉進去,也不會贊同你為這種小事八方樹敵——典型就是肖紫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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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彼白石呢,他們有心匡扶正義,但要顧及成本——此事在他們看來,得罪的面太廣,有收效的可能性太低,還不如多辦幾個案子。”
“席岑、姜漁他們倒是上心,但許可權太低,能調動的資源太少,反而很容易在行動中送命。”
“往外看,此事與金鴛盟毫無關係,但他們的高手很容易被僱傭來從中作梗。”
“世家內部是一塊鐵板。”
“朝廷也是官官相護,監察司想幫你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皇帝也不想管,因為此事是官場的潛規則,牽涉面太廣——追查起來是丟整個大熙朝廷的臉,而且不解決根本問題。”
“那麼破局的關鍵就是——把事情鬧大。”
“樑子恆,現在是我們手上最大的籌碼,他是江湖勢力和官場的中間人,又是大鴻臚寺卿。”
“所以儘管梁家想要保他,但真的保不住也會滅口。”
“肖紫衿是不是這麼勸你的?你堅持的東西毫無意義,弄死一個大鴻臚寺卿解決不了問題,只能讓梁家和四顧門結下死仇。”
“的確,區區一個大鴻臚寺卿,對皇帝和世家來說都不痛不癢。”葉灼眼珠一轉,勾起一抹壞笑,“——但宰相宗政家可就不一樣了。”
“宗政家把持相位,已經持續了六十年、三代皇帝,是世家中的頭一把交椅。”
“皇帝為了奪權,不惜啟用寒門子弟擔任六部尚書,妄圖架空他。結果卻很快就出了扁州大壩貪汙案,緊接著又賑災失利,差點釀成官逼民反——但其實都是世家從中作梗。”
“所以皇帝不得不處死了自己的親信,把宗政安寧提名的官員都招回來,才穩住局面。”
“皇帝早就恨宗政家恨得牙癢了,只是礙於對方是世家的領頭羊,當初給他的下馬威……又太令他印象深刻,所以不敢妄動。”
李相夷對朝堂之事只能算略有耳聞,但這段往事他親身經歷,看到的是——朝廷在饑荒肆虐、父子相食之時,做出從難民甚至匪寇中選出精壯男子入軍,然後轉頭將手無寸鐵的饑民打做暴民,予以鎮壓的決斷。
是真的官逼民反,血流成河。
所以他對朝廷沒有絲毫信任,一定要把四顧門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沒想到此事還有這麼多內情,位置拔高一些,又是全然不同的視野。
可是,上位者之間的爭鬥,對蒼生來說是一場浩劫。
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不過呢,宗政家有個致命的弱點——宗政安寧明年就是六十大壽了,而他的兒子和孫子,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所以皇帝想熬死他,然後抓到他子孫的錯處,對朝堂進行清洗。”
“皇帝已經準備得很充分了,現在的六部尚書全部是世家子弟,但六部侍郎中有一半都是皇帝的人——他在等一個藉口把這些正職擼下去。”
“巧了,樑子恆也是一個天大的蠢貨,而且他現在人在我們手裡。”
“所以我們的上策是,想辦法讓樑子恆攀咬宗政家,給他們扣一個結黨營私、意圖謀反的罪名,好讓監察司能一併介入。”
“中策是,找一個武功高強的受害者家屬,引導他發現真相,再幫他刺殺宗政安寧。”
“宰相遇刺,刑部和監察司都要介入,等發現兇手是江湖中人,百川院也有管轄權——此案自被牽扯出來,形成輿論風波。皇帝可以法外開恩,特赦此人,順勢扳倒那些宗政家的附庸,而宗政家沒了宗政安寧,根本就搞不過皇帝。”
“下策是,將我們手中的證據公之於眾,以四顧門的威信要求朝廷處死樑子恆及其黨羽,但估計也就只能走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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