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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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外人看去，只覺含含糊糊，意味不明，可字字句句，於他、於她而言，可拆解，可包含的都太多了。

&esp;&esp;她寫的是：

&esp;&esp;“初時不解心中意，再悟心中已沉淪，只求高風送孤鷹，與君共賞太平人。”（舞曲歌辭 唐佚名——原文為：受律辭元首，將相討叛臣，鹹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 ）

&esp;&esp;前半句，如同在說“我愛你啊。”

&esp;&esp;後半句，又有一種祝福之意，祝福他討完叛臣，大捷歸來，還太平世。

&esp;&esp;這祝福裡超越了愛情的繾綣之意，不包含任何與郎君修成正果的願景，因為她不曾想過要與他一起歸飛，卻只想讓他獨自展翅翱翔於高空之上。

&esp;&esp;邵梵苦笑著出聲：“一別兩地，算什麼共賞？”

&esp;&esp;他要回去。

&esp;&esp;回去找她，將她重新搶回來。

&esp;&esp; 北雁南歸（二）：降關 自梁夏有閡，邵軍幾次大捷。

&esp;&esp;在邵梵屬意下，邵軍出擊的速度便快了許多，騎兵連續半月攻勢兇猛，如雷如電，將夏梁的步兵趕回國界邊緣。

&esp;&esp;可金人慣來騎行遊散河邊，尚能與邵軍躲著苟且撈些好處，仍舊時不時冒頭掠辱城外婦孺，焚燒幾幢民屋。

&esp;&esp;最甚一次，金不敗之侄金頑智趁邵軍主力在郊外抗打梁越之時，攜散騎兵團突襲北縣幾百鄉民，將一百多人逼追至當地佛塔北安樓內，圍困焚燒北安樓，致使樓內百姓慘叫哀嚎，當地鄉民捐造的幾尊佛像全燒的漆黑，木瓦灰燼，也蓋不住那些燒焦的蜷屍。

&esp;&esp;殘忍之度，駭人聽聞。

&esp;&esp;鄭思言氣憤上書，要帶兵出京助邵梵，被宇文平敬駁回，鄭思言因此與宇文平敬鬧翻，紮根軍隊再不上朝露面與他講話。

&esp;&esp;武將一去，朝內文人自危，開始有紛亂之勢。

&esp;&esp;在梧州的金不敗量邵梵忍不下這個氣，只要他調轉主力反攻金人，梁夏便會趁此反撲。

&esp;&esp;可邵梵沒有回去。

&esp;&esp;咬碎了牙，他都沒有回去。

&esp;&esp;直打到九月底，夏梁被打得撐不住各自回國歇緩了，邵梵才返回梧州，與宋修的軍（上一章末尾寫到宋修看熱鬧，後面想起來他不在北邊，在梧州呢，糖已經回去更正。）隊兩兩匯合，以千人犧牲換回了金頑智的頭顱，祭奠北安樓慘案之受害人。

&esp;&esp;十月，北縣哭聲震天。

&esp;&esp;北邊打得悲壯慘烈，常州河岸兩畔，合歡花先後散爛凋零，長穗形的綠果掛了滿枝，似一蔟蔟青黃的山扇，遮不住大江東流，人潮逝去。

&esp;&esp;趙令悅的如意紫履踩到鬆軟的沙土上，踮起腳，朝合歡樹的低枝掛木牌。

&esp;&esp;清風陣陣，樹枝搖曳，她個子矮，折斷了樹葉也未曾夠得到最低的樹枝。

&esp;&esp;一隻手鉗來，信手拈走她發上掉落的合歡葉，將她指尖的白繩一勾，比了比枝頭，“小妹想掛哪裡？”

&esp;&esp;趙令悅抬頭見來人，嗓音微啞頓，片刻之後，趙圍（雲葭次子趙希，“希”音近“興”。皇子趙興用了 趙希必須改名 忘記避諱，可是死罪呢 糖差點卒。）在她指示下將白繩繫好，欲要翻轉看下內容，被趙令悅舉手捉住胳膊，祈求：“二哥就別看了。”

&esp;&esp;趙圍鬆開許願牌的手劃過她的雙髻，“母親今日給你梳的這髮型甚是好看，如從前般。”邊說邊揉揉她腦袋，後才斯文攏進素袖中，站在一旁等她閉目十指相扣，許完願。

&esp;&esp;許願了結，趙圍才開口：“紅繩許佳願，白繩奠故人，梵梵，你在為誰悼念呢？”

&esp;&esp;趙令悅還是那種口氣，杏仁般的眼望著他：“二哥能不能，不問？”

&esp;&esp;趙圍此前見她閉門臨窗繡著玄色荷包，現在又被他瞧見偷偷摸摸一個人來掛牌，掃了眼在風中默默無聞的合歡樹，嘆氣：“梵梵，你在外已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