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2 頁)
青年望著前方:“買賣來了。”
胡姬們疑惑的左瞧右看,也沒看到半個人影,一個胡姬不滿嘟嘴:“郎主莫非是不想和奴等共舞,才編出這話來誆奴等。”
青年對她曖昧一笑,順手擰了把胡姬豐滿的臀部:“做買賣才能養你們,乖,下去吧。”
胡姬們不滿,但也不敢違拗青年,只得怏怏下去,她們走的時候,還又回看了一下庭院。
明明就,什麼都沒有啊!
但青年卻望著面前步輦頂部輕輕搖盪的碩大珍珠,嘖了聲:“看來還是筆大買賣。”
他瞧了瞧被輕紗覆蓋的嚴嚴實實的步輦,然後,隨意瞟了眼抬著步輦的六個臉色白的跟紙一樣的壯漢,道:“既是求某辦事,何必藏頭露尾?”
壯漢們將轎子輕輕放到地上,他們腰似乎是直的,彎都彎不下來,側面身子也薄的和紙一般,幾人對轎內之人恭敬拱了拱手,然後便腳不沾地的飄走了。
青年嗤笑一聲:“原來是紙人。”
他探究般的觀察著步輦,忽然一陣風吹過,青年被風吹的迷了眼,他皺起眉頭,舉起衣袖遮擋,等到風變小了些才放下衣袖,他看到步輦四周的寶相花白色輕紗被微風吹的飄拂起來,輕紗紛飛輕揚,露出步輦內正襟端坐著的少女。
少女梳著雙鬟望仙髻,蛾眉皓齒,清雅秀麗,端莊嫻靜,正如輕紗上繡著的寶相花,青年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等回過神來,他才喃喃道:“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這筆買賣,值了,值了~”
青年的話語,已經幾近輕薄了,但李楹卻並未生氣,她從步輦起身,手中捧著一個錦盒,款款走到青年面前,客客氣氣道:“請問尊駕便是魚扶危先生麼?”
“先生?”
青年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他嗤笑了一聲:“某隻是一介商賈,大周最不入流的人物,當不起先生二字。”
李楹真心實意道:“先生雖是商賈,但能穿梭人鬼兩界,為人排憂,為鬼解困,靠自己攢下這偌大的家業,為眾多無家可歸的胡女提供容身之處,自然擔得起這先生二字。”
“別給某戴高帽了。”
魚扶危曬笑,他上下端詳著李楹:“瞧小娘子這穿著打扮,也不像個窮鬼,說吧,你是何人?”
李楹微微一笑:“我是永安公主,李楹。”
李楹話音剛落,魚扶危已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喃喃道:“永安公主?是那個三十年前,墜水而亡,導致長安城血流成河的永安公主?”
他這話更有些失禮,李楹眸中劃過一絲困窘,但她仍舊未動怒,只是輕聲道:“是。”
“聽聞太后在大週四萬座佛寺都燃了長明燈,為何公主還未轉世?”
李楹笑了笑,不輕不重的回了句:“先生不是隻做買賣麼,沒有必要打聽的如此清楚吧?”
魚扶危這才覺察到自己的失禮,他敲了敲自己的頭,陪笑道:“是某多言了,公主勿怪,勿怪。”
李楹道:“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將阿孃燒給我的錢帛換成陽間的錢財,這樁買賣,不知先生可否相接?”
“某做的就是陰陽互市的生意。”
魚扶危道:“自然可以接。”
這三十年,太后燒給李楹的錢財不計其數,李楹開啟錦盒,只見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根金鋌,魚扶危接過錦盒,他掂了掂金鋌,金鋌每根重一斤,色澤明亮,成色十足,上面還雕刻著“太昌二十年鋌”
字樣,富麗華貴,魚扶危道:“公主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做買賣,還是要按照某的規矩來,某換十根陰鋌,要收一成的費用,換言之,還給公主的,是九根陽鋌,公主若能接受,這樁買賣便成交了。”
李楹頷首:“就按先生的規矩來吧。”
魚扶危於是收下錦盒,他道:“不過,這幾日生意不錯,庫房中陽鋌已換完了,某須去籌措,不知公主可否等待些時日?”
李楹沉吟了下,道:“我雖有急事,但長安城能做陰陽互市的,只有先生一人,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卻不知,要等多長時日?”
魚扶危掰著手指算著:“在公主前面,還排著三十個陰司鬼魂,等著換陽財呢。”
這個數字,讓李楹先是驚了一下,然後苦笑:“沒想到這過節時分,先生生意還這般好。”
“過節時分生意才好呢。”
魚扶危娓娓道來:“過節法會多,祭祀也多,陰間無法投胎的鬼魂想借十方僧眾的威神之力超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