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聽風是雨(第1/2 頁)
囡囡也玩累了,在林天的懷裡沉沉睡去,小臉蛋紅撲撲的。
林天輕輕抱著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寒風依舊凜冽,街邊的房屋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寂靜,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襯出夜的清冷。
林天則坐在窗前,久久凝望著夜空,外面颳著風他渾然不覺。
如今青水縣的現狀不容樂觀,今晚的青水雖然熱鬧,但是林天能看的出百姓臉上的強顏歡笑,苦中作樂。
這年過的不像年,沒一點年味不說,人得臉上也沒有對新一年的期待,更多的是被生活的壓力所籠罩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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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咯咯咯!”
“咯咯咯!”
天還沒亮雞就開始打鳴,縣裡的狗或許是沒休息好,全部狂吠起來表達對雞的不滿。
可惜雞聽不懂犬吠,狗聽不懂雞叫,唯有打一架才能懂。
天雖然冷,但是百姓起的很早。
晨曦的微光灑在青水縣的街巷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冷色。
街邊的房屋錯落有致,皆是些土坯房,牆壁在歲月的侵蝕下斑駁陸離,屋頂的茅草也稀稀疏疏,彷彿隨時都會被風捲走。
一位老漢坐在自家門口的木頭樁子上,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且滿是補丁的棉襖,棉絮從破洞裡鑽出來,好似冬日裡的殘雪。
他雙手顫顫巍巍地端著一碗稀粥,那粥清湯寡水,米粒寥寥可數。
只見老漢將碗湊到嘴邊,沒有用筷子,嘴巴輕輕一吹,熱氣瞬間飄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接著,他抿著嘴,讓碗沿沿著嘴邊緩緩轉動,伴隨著輕微的“呼嚕”聲,稀粥順著嘴角淌進嘴裡。
每嚥下一口,老漢都會咂咂嘴,似是在品味世間最牛逼的美食。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健壯的青壯漢子扛著鋤頭從遠處走來,身上的粗布麻衣打著好幾處補丁,腰間繫著一根草繩,將棉衣緊緊束住。
漢子面色黝黑,頭髮有些凌亂,一看就是長期體力勞動者。
老漢眼睛一亮,連忙扯著沙啞的嗓子喊道:“二蛋,你這是幹啥去嘛?”
二蛋聽到喊聲,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老漢,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下地啊二大爺,這地裡活多著那,趁著天還沒亮,趕緊去忙活忙活。”
“哎!二大爺你這粥可真稠啊。”二蛋瞅了瞅老漢手中的碗,打趣道。
那老漢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白了二蛋一眼:“你哪來的地,就你城外那個小土丘也算地!這冰天雪地你天不亮下地,地裡還有金子不成?我看你是病昏頭嘍。”
“我這算啥稠啊,我這算稠的話,那大戶家裡的雞鴨魚算啥!”說到這兒,老漢似是想到了香噴噴的燒雞。
那燒雞,味能飄三里,著實一個字,香啊,香啊,香啊。
二蛋笑了笑,也不打算跟老漢拌嘴:“這輩子能吃個雞骨頭,也算給我爹燒高香嘍………”
他撓了撓頭,將鋤頭往上聳了聳,“不跟你瞎掰扯了二大爺,我去忙了。”
“哎哎哎!別走啊二蛋,還下什麼地,縣裡準備重新分地你不知道啊。”老漢急切地說道,身子微微前傾,差點把手中的稀粥弄灑。
“都傳遍了,說要把城外的良田,重新給咱們分一遍,人人有份。”
老漢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絲期待的光芒。
二蛋停下腳步,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這話你也信,這天剛亮,大爺你怎麼就做上白日夢了。”
“我看你老還是回去多睡一睡吧,重新分地,這好事能輪的上咱?”
“我看您是人老人糊塗。”
二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摸了摸鼻子,似是在嘲諷老漢。
這話一出老漢瞬間不願意了,他挺直了腰板,據理力爭:“兔崽子,能耐了不是你,可不只是分地。”
“還要修建水渠,要將烏江的水引過來,灌溉農田。”
老漢伸出乾枯的手指,指向城外的方向,彷彿已經看到了清澈的渠水奔騰而來。
“還有要建造學堂,說什麼咱們普通百姓的孩子也能上。”
二蛋聽老漢說的一套又一套,頓時來了興致,也不準備走了,他將鋤頭靠在牆邊,雙手抱胸:“這聽誰說的!修水渠!到時候拉您老去當壯丁,您老就知道是好是壞。”
“還建什麼學堂,建起來我有銀子讓娃上學嗎,我說二大爺你今天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