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2/3 頁)
路才叫艱難。
真不愧叫下山村,小夫妻倆這輩子都沒有親身實踐過這麼險峻的山路,簡直就是懸崖陡壁,一條小路歪歪扭扭,幸好兩邊都有茂密樹木,要不然往下瞅一眼,兩條腿都發軟。
許睿挑了裝棉被衣服的蛇皮袋,扁擔上掛了條草蓆。而季愷城走在前頭,不僅要挑著裝了碗筷母雞的兩隻蛇皮袋,還得打手電筒。
幸好是夏天,五點左右天色就矇矇亮,這樣一來,倆人相對輕鬆許多。
許睿喘著粗氣跟在後邊,慘兮兮地說道:“我覺得我倆現在像一種動物。”
話音剛落,他又狠狠地喘了喘。
季愷城:“什麼動物?”
許睿苦笑,“你看過那個影片沒有?就是泰山的驢,每天要駝一堆東西,我倆現在就跟那泰山老驢一樣。”
“…….”季愷城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看著點路吧老驢,要不然摔了都省得挑擔了,直接到山腳。”
許睿從樹木間看了眼陡峭的山崖,一想象到那個畫面,趕緊集中注意力。
停停歇歇走了一個多小時,倆人終於到了山腳下的村子,今天是趕集,拖拉機早早在村口停著了,得虧倆人起得早,能佔到位置。
拖拉機去鎮上一趟五角錢,季愷城取下掛在肩上的布袋,從裡頭拿了兩枚硬幣遞給司機。
司機熱心,幫著他們把四隻蛇皮袋搬上了後邊的拖斗。
沒一會兒,去趕集的村民們陸陸續續上拖拉機,人一多,倆人沒法只能坐在裝了棉被的蛇皮袋上,還得抱著母雞。
等到拖拉機朝鎮上駛去時,他倆連腦袋都露不出了,拖斗上烏壓壓的一片人。
八點前,到鎮上了。也沒有牌子,反正停著一輛班車就算是車站了。
季愷城將蛇皮袋放進底部的行李艙,只帶了布袋和母雞上車,倆人挑了第一排的座位,這個年代的鄉村大巴車體積不大,正好在駕駛位的後頭。
等了半個多鐘頭,班車人滿為患,不僅過道上放了一堆行李下不了腳,連駕駛位和副駕中間的發動機上都坐了兩三個人。
車票一人兩塊錢,售票員挎著小腰包挨個收了錢後,車門一拉關上,司機便啟動了班車。
太陽出來,天氣也逐漸熱了。車廂裡的空氣不流通,濃烈的汽油味和汗味鑽入鼻腔。
坐在裡邊位置的許睿忍不住拉開了車窗,可即便班車出發,風竄進敞開的車窗也無濟於事。
那股氣味彷彿就縈繞在鼻端。
季愷城見許睿坐立難安,擰著眉緊閉著嘴巴,一張臉發白。
便問:“你暈車?”
“我從來不暈車,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犯惡心。”許睿話音剛落,緊接著忽地捂住嘴乾嘔了幾聲。
嘔得季愷城心驚肉跳,他同許睿道:“這輛車氣味確實很重。”
然而許睿撐了一小時後不行了,趕緊把腦袋伸出窗外,幸好這個時代,尤其還是鄉下的道路,基本上看不著其他車。
倒是沒吐出來,就是一個勁乾嘔,嘔得他眼冒金星。
坐在對面發動機上的大姐見狀便同季愷城說:“你媳婦這是暈車還是?”
季愷城愣了下。
許睿卻聽到了,他還嘔著呢,從車窗外扭過頭不忘解釋自己的身份,“大姐,我跟他是兄弟,我是他哥嘔!!!”
又趴到車窗上。
大姐抱歉地笑道:“哎呀,我看岔眼了。”
許睿嘔完後拍了拍胸口,虛弱地問季愷城:“不是,我臉上是寫著媳婦兩個字嗎?”
季愷城認真地觀察了他的臉,“沒。”
“那她怎麼說我是你媳婦?!”
季愷城想了想,道:“可能出去打工的都是夫妻倆吧。”
許睿沒工夫再細想了,汽車一路顛簸,沿路若是再碰見人揮手,又得停下來載客。
他暈得整個人跟攤爛泥似的靠在了車窗上。
因為空氣悶熱,車廂內的窗戶都拉開著。
季愷城見許睿沒幾分鐘就伸出車窗,他思索了下,便把布袋裡的饅頭雞蛋以及那捲錢給拿了出來,然後手肘撞了撞旁邊。
許睿看著季愷城遞過來的布袋愣了愣,什麼情況?這人是要拿袋子給他擦嘴嗎?
難不成倆人在一張戶口本上,躺了兩晚上……許睿的臉色漸漸古怪。
他接過布袋,又瞟了眼季愷城,硬邦邦地說:“我給你說,我倆現在是兄弟,你別淨想亂七八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