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四章 表白(第2/3 頁)

天夜裡還得受凍，該受的罪一樣也少不了。石歸庭手腳麻利地熬薑湯，然後讓符鳴提去給騾馬祛風寒。

&esp;&esp;“以後再也不這個時間來安多了，這些牲口太遭罪了。”符鳴呼著白氣說，“來這裡一趟，騾馬都要瘦好多。”

&esp;&esp;石歸庭默默地給騾馬掃著積雪，他也十分贊同符鳴的話，這一次去阿墩子，完全就是賠本買賣，賺的所有腳錢都抵不上姜叔和符鳴騾子的損失。姜叔這幾天愁眉苦臉，就一直沒有展過顏。符鳴倒是很少唉聲嘆氣，他的責任還很重大，哪裡有時間去自怨自艾。

&esp;&esp;忙活了一通，鵝毛大雪還在不停地落著，火堆幾乎都要給大雪撲滅，石歸庭和符鳴努力地將草堆蓋著的乾柴加到火上去，儘量使火堆燒得大一些。

&esp;&esp;“這雪真夠大的。”石歸庭看了一下四周，全都是黑濛濛的一片，這個天氣，老灰們和財神們應該不會出來了吧，“我們還有三天還是四天就要到江邊了？”

&esp;&esp;符鳴看著火光：“走得快的話，還有四天時間就能過江了，要是走得慢，還需要五天。大夫你從來沒有在這種大雪天還在外頭過夜的吧。”

&esp;&esp;石歸庭笑起來：“有一年我在豫州，也碰上了這樣的大雪，那天沒找著宿處，在一個破廟裡和幾個化子一起過了一夜。”

&esp;&esp;“那也比現在強，這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大夫你都去過哪些地方啊？”

&esp;&esp;“京城、泰州、豫州、晉州、徽州、汀州、嶺南、桂州，再有就是雲南了。”石歸庭一邊想，一邊數出來。

&esp;&esp;符鳴說：“你把整個中原地區都走遍了？”

&esp;&esp;“還沒有啊，陝州一帶都還沒去呢，準備下一次就去那邊。”石歸庭說著，看見符鳴的臉色很不好看，一下子記起來自己目前並非是雲遊，而是在符家幫還債呢，“嘿嘿，不過那之前我得還清你的銀子。”

&esp;&esp;符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很難看，他有一種感覺，眼前的石歸庭離自己非常遠，彷彿與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不可能會在一個地方永遠停留的。但是那天晚上，他為什麼又要親自己，攪亂他一池春水，人就要跑嗎？

&esp;&esp;符鳴將手插進腳邊的積雪裡，狠狠抓了一把雪，用力捏成一個冰塊。“大夫，你沒想過在一個地方停下來嗎？”

&esp;&esp;“啊？也想過。”石歸庭看著符鳴，他彷彿有些怒氣，剛剛自己說錯話了？

&esp;&esp;“比如什麼情況？”符鳴鍥而不捨。

&esp;&esp;“有時候遇到特別喜歡的地方，就想在那裡停留下來，很久都不想走。”

&esp;&esp;“有沒有遇到過想為他留下來的人？”

&esp;&esp;石歸庭不知道符鳴為什麼這麼追問自己，他顯然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攻勢。石歸庭閉了下眼睛，我能說自己願意留在你身邊嗎？他艱難地點頭說：“有過。”

&esp;&esp;符鳴咄咄逼人的氣勢突然鬆懈下來，他將手裡的冰團扔掉，然後將手放在火上烤，熱氣從他的手上蒸發開來，手慢慢幹了，變得暖和乾燥起來。

&esp;&esp;石歸庭看著他的動作，隱隱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想說點什麼。符鳴突然移了一步，蹲在他身邊，將手放在石歸庭膝蓋上，非常認真地看著他的眼：“大夫，我跟你商量個事。”

&esp;&esp;石歸庭看著眼前的符鳴，他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當然符鳴多半時候都是嚴肅認真的，但是這次格外嚴肅認真，他嚥了口唾沫：“什麼事？”

&esp;&esp;“我們結對子吧！”

&esp;&esp;“？”石歸庭覺得肯定有一團雪花砸在自己頭頂上了，他怎麼幻聽了，符鳴在說跟他結對子？

&esp;&esp;“大夫，你同意嗎？”符鳴抓起他的手，儘管穿了那麼多衣服，石歸庭的手還是冰冷的，沒辦法，外面太冷了。

&esp;&esp;符鳴的眼神有些蠱惑的魔力，他從下往上盯著石歸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石歸庭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他的心跳和他的思維都完全沒有跟上來，否則他怎麼可能這麼鎮定。

&esp;&esp;符鳴笑起來，露出滿口潔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