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智者愚者(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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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上早有廢立之心。此話，並非空穴來風。

&esp;&esp;漢朝景帝曾封幼子劉徹為膠東王，後廢長子劉榮，改立膠東王為太子，即為後世之武帝。

&esp;&esp;皇帝也封了三皇子李暉為膠東王，便有不少人說三皇子簡在帝心，皇帝要仿景帝故事。

&esp;&esp;不知道當年的李羨、現在的李羨，對皇帝封膠東王一事又是如何看法——是父親對兒子的正常封賞，還是廢長立幼的前兆？

&esp;&esp;從監牢出來，兩人都被耀眼的陽光刺得眯了眯眼。

&esp;&esp;蘇清方側了側頭，問身邊的李羨：“回去嗎？”

&esp;&esp;“回去吧。”李羨不鹹不淡回答，聲音仍然是低沉的，登上了馬車。

&esp;&esp;蘇清方也要緊隨其後上車，恍然卻聽到遙遙有個男人的聲音喊她：“蘇姑娘！”

&esp;&esp;這兒也能遇到熟人？

&esp;&esp;蘇清方一激靈，下意識推了一把背還露在外面的李羨，把他塞進了車裡。

&esp;&esp;裡頭的李羨不防備，撞了一下頭，嘶了一聲。

&esp;&esp;蘇清方歉疚地捂起嘴，但來人已到面前，騎著高頭大馬，身著盔甲，像是巡邏到此的衛隊領頭，笑問：“蘇姑娘怎麼在這裡？”

&esp;&esp;蘇清方覺得此人面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但又不想橫生枝節，於是客客氣氣地回應了一聲：“參見大人。清方前幾日在太平觀遇到一個歹人，幸得這裡的衙差搭救。所以特意來感謝。”

&esp;&esp;將軍裝扮的男人不疑有他，叮囑道：“出門在外，蘇姑娘要小心吶。”

&esp;&esp;“多謝大人關心，清方會記得的，”說著，蘇清方恭敬行禮，做送別態，“大人還有公務吧？不打擾大人了。”

&esp;&esp;“嗯。”男人點了點頭，勒轉轡頭離開，回眸三次，只見蘇清方一直微笑相送。

&esp;&esp;直到身披甲冑的男人徹底從視線內消失，蘇清方長長舒出一口氣，登上馬車，叫車伕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sp;&esp;車內，李羨正襟危坐，因為撞了一下，面色談不上好，疑聲問：“你和定國公府，也有往來？”

&esp;&esp;定國公府？

&esp;&esp;經李羨一提，蘇清方終於想起馬上那人是誰了——洛園牡丹花會有過一面之緣、納妾三十六房的定國公之子杜信。

&esp;&esp;定國公作為平定王氏之亂的最大功臣，和太子的關係一直勢同水火。

&esp;&esp;蘇清方本來也不想和杜信扯上關係，也無所謂李羨的問話是否為試探，只道：“不認識。”

&esp;&esp;若是平時，他可能會反問一句“是嗎？”，甚至可能嘲諷蘇清方編瞎話一套一套的，此時卻什麼也沒多說。

&esp;&esp;

&esp;&esp;重新回到太子府，日頭仍高掛在天上，灼得蟬蟲焦躁，鳴叫不休。

&esp;&esp;李羨一個人走在前面，總能聽到女子輕盈的腳步聲，他慢她也慢，他快她也快。

&esp;&esp;跟那天夜裡一樣。

&esp;&esp;可她似乎已沒有理由跟著他。

&esp;&esp;哦，他忘了，那幅字還沒給她呢。

&esp;&esp;李羨想著，領著蘇清方又回到垂星書齋，把擱置的題字重新卷好，遞上，道：“回去吧。”

&esp;&esp;像叮囑，又像逐客。

&esp;&esp;蘇清方反應了會兒，木訥地接過，知道也沒她什麼事了，屈了屈膝，轉身離開。

&esp;&esp;踏出書齋的瞬間，蘇清方果然還是有些不吐不快，又折了回去，一臉認真地說：“我有一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esp;&esp;屋內的李羨有點發懶地坐在圈椅裡，像是奔波太久而失去全部力氣，愣愣地望著牆上沒有弦的琴。

&esp;&esp;李羨被蘇清方的去而復返稍微驚到，隨即收斂了神情，嫌棄地說：“知道不當講就別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