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松風道人(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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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仙石山下，原來還有人家。

&esp;&esp;往日蘇清方來，都是朝山上的太平觀奔，從沒有在周圍逛過，所以不知道山下風光。

&esp;&esp;其間田地平整，屋舍儼然，因有泉出石中，故名石泉村。正是松風先生隱居處。

&esp;&esp;蘇清方和歲寒一路尋來，也頗費了點功夫。遙遙見圍泉砌池，旁邊還豎著一塊半人高的碑，刻有“石中泉，益壽年”六個大字，正覺得口渴，便以手做勺，掬了一捧飲下，果真十分潤甜。

&esp;&esp;又有一個五六十的老翁釣魚回來，身量清瘦，精神卻矍鑠，一手提著魚竿，一手提著魚簍，口中還哼著短歌。

&esp;&esp;蘇清方連忙上前請教道：“老阿翁，請問您知道松風先生住在哪處嗎？”

&esp;&esp;老翁暫停哼曲兒，上下打量了一圈蘇清方，問：“你是何人？找他何事？”

&esp;&esp;蘇清方一頓，回答：“晚輩蘇清方，聽說先生培育了一種素心蘭花，特意來向先生求花。”

&esp;&esp;老翁聽了直搖頭，“你這家門報得不好。家中沒有人做官嗎？”

&esp;&esp;蘇清方不解，“怎麼不好呢？”

&esp;&esp;老翁呵笑，“你看起來聰明，原是個蠢笨的，連借勢的道理也不懂。你家中若是權貴，任誰見了不禮讓叄分？”

&esp;&esp;蘇清方訕訕笑道：“我家算不得顯赫，父親也過世了，現在和母親、弟弟居住在舅舅府中，只有一個表哥在禮部任職，在京城有個立足之地罷了。人微言輕，不敢倨傲。且我是真心來求見先生的。先生居於鄉野，想來也不汲汲於此。”

&esp;&esp;“莫拍馬屁！”老翁懟道，指了指山巔，“你不曉得古之所謂終南捷徑嗎？這仙石的傳說也有了，離京城也近，鬼知道來此居住的，是真隱士，還是待價而沽者。”

&esp;&esp;“……”蘇清方忖了忖，道，“晚輩卻覺得，若是真隱士，自當有見無類；若是待價而沽者，也當無論官銜接見。”

&esp;&esp;“怎麼說？”

&esp;&esp;蘇清方徐徐道：“我朝官制，最高為正一品，有叄公、叄師，可都為虛設或加銜，並不執掌實際政務。說大很大，實際不如叄省長官加平章事，領銜政事。下品者，有縣令縣尉。雖然品秩不高，可天高地遠，亦可一手遮天。可見大官不一定大，小官不一定小，且自有他有用的地方。

&esp;&esp;“如蘇老泉者，不也是先識張方平，再識歐陽公，始仕官家嗎？又所謂叄十年河東，叄十年河西，誰又能知道當年平陽公主家的歌姬，最終成了武帝的衛皇后。傲才驕人、以寵作威者，往往難得長久。”

&esp;&esp;老翁捋了捋鬍子，笑道：“有點意思。”

&esp;&esp;說罷，老者繼續朝前走去。

&esp;&esp;蘇清方見了，趕忙跟上去，又順手拎過了魚簍，言笑晏晏問：“還未請教先生怎麼稱呼呢。”

&esp;&esp;老人瞟了蘇清方一眼，悠悠反問：“你不都叫上了嗎？”

&esp;&esp;不然他也不說她聰明瞭。

&esp;&esp;蘇清方微笑解釋道：“我想一般人對問路的，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不會問那麼多。且先生和我聊這許多，談吐不俗，不似常人。”

&esp;&esp;“倒是老夫話多了。”

&esp;&esp;“晚輩沒有這個意思。”

&esp;&esp;老者一笑置之，答道：“老夫姓齊，自號松風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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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叄人沿路直走，便到了一處松林。一間茅舍倚林而立，竹扎的籬笆比人高一點。門上懸著一塊單薄的木匾，著墨書有“松韻”二字。雖然簡陋，不過仍可以看出橫豎間的古樸氣韻。

&esp;&esp;推門而入，便見一院叄舍，院中還有數畦小田，種滿了東西，綠茵茵的。

&esp;&esp;齊松風擱下魚竿，又在腰間汗巾上擦了擦手，衝傻站著的蘇清方撅了撅下巴，示意道：“放下吧。”

&esp;&esp;“好，”蘇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