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2/3 頁)
扣個不孝的帽子。
盛氏不欲紀蘭芷剛回府就為了她和柳姨娘大動干戈,暗地裡搖了搖頭,勸她隱忍。
偏偏紀蘭芷性子護短,她抿唇一笑:“勞累母親記掛,是我不好。”
眼波流轉,她又一笑:“也沒法子,偌大的侯府全指望母親一人操勞,無人分憂,我又不在近前侍奉,自然是累到母親了。
前些日子,阿兄還給我送信,說母親近來有些乏累,夜裡要喝一盞牛乳燕窩湯才好入眠。”
聞言,柳姨娘臉色大變,敗下陣來。
她雖是老夫人的遠親,但自小家貧,見識狹隘,出門會客常出笑話,論才情學識遠不及盛氏,自然也幫不上府上中饋庶務。
而她的長子,一從肚子裡爬出來,就被老夫人抱到堂前養育,不論是柳姨娘或者盛氏,誰都不許沾手。
再大些的時候,兒子住到外院,由老侯爺親自教養,作為侯府的長子,紀明衡只和兩位妹妹有幾句話說,逢年過節也至多給她這位生母送點節禮,人從來不出面。
眼見著親生的兒子禮待盛氏,喊大娘子為親母,喊她姨娘,這讓柳姨娘怎麼不痛心?
紀蘭芷竟用紀明衡關懷嫡母的事來刺她,挑起她的心病,當真可惡!
柳姨娘損兵折將,帶著紀晚秋灰溜溜地告退,倒是盛氏憂心忡忡地握住了紀蘭芷的手。
“你不該為了我,再去招惹她倆。”
盛氏沒有忘記六年前的事情。
那時,紀蘭芷行水路上京,卻在途中罹難,失蹤長達一年多。
久不歸家的紀蘭芷忽然回了侯府,柳姨娘與紀晚秋紛紛大驚失色,她們對看一眼,趕在盛氏迎人之前強迫紀蘭芷驗了身。
她已不是完璧之軀!
一個不潔的未嫁女,養在侯府裡實乃奇恥大辱。
紀晚秋央求父親顧忌侯府的顏面,將紀蘭芷打發了,再也不要讓她於京中露面。
紀晚秋雖說沒有提到要處死紀蘭芷,但讓一個有辱門風的貴女消失,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那一夜,紀蘭芷站在風雨裡,瑟瑟發抖,背影伶仃。
她沒有認命,反倒請盛怒的父親移步小敘。
盛氏擔憂紀蘭芷,小心掩在屏風後細聽,她聽到站在屋簷底下的紀蘭芷不卑不亢地說“如今侯府門衰祚薄,日漸衰微,侯爵之榮是曾祖追隨無上皇開國,遠在邊關一生戎馬掙來的。
可如今朝堂更迭鼎革,連為阿兄請封世子的摺子都一壓再壓,聖上當真還念侯府的舊勳與故情嗎?”
“父親,我知今日回府,定是死路一條。
但我念著紀家的養育之恩,記得爹爹對我的教誨,我還是回了家宅……父親,我這等才情樣貌,便是二嫁也能高嫁。
由我來為侯府昌榮添一份助力,您竟也不願給我盡孝的機會嗎?”
這是紀侯爺第一次正視眼前身材嬌小的女孩兒,他沒想到紀蘭芷不過是庶出女,竟也有這番野望與見識……盛氏養女的確不錯,不愧是大家出身的宗婦!
反觀紀晚秋……咋咋呼呼,一點小事便要宣揚得滿城風雨,生怕敗不了他的門楣。
思及至此,紀侯爺轉而走進柳姨娘的院子,賞了紀晚秋一記耳光。
“蠢女!
你阿姐出事,你便這般高興?她姓紀,你也姓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遇事不爭相遮掩,還大張旗鼓往外說,你險些鑄成大錯!
蘭芷的事,若是透露出半點苗頭,惹人猜忌,看我如何懲戒你們娘倆。”
紀侯爺想好了,今日起,他對外聲稱,紀蘭芷為履一樁先祖舊時與戰友部將定下的婚約,遠嫁外地州府。
如此便能暫避風頭。
待三年後,紀侯爺謊稱紀蘭芷的夫婿病死,等她守節兩年,再迎回侯府,就能巧妙掩蓋紀蘭芷失貞的真相。
再嫁的婦人,不必尋青年才俊,甚至可以考慮朝中年紀較長的勳貴為填房……她聰慧美麗,定能輕易虜獲男人的心。
紀侯爺想好了紀蘭芷的出路,不再苛待她。
如此一來,紀蘭芷的生路算是被她求到了。
聽到談話的盛氏以手掩唇,泣不成聲。
她知道,她都知道,紀蘭芷是為了她回來的……
紀蘭芷年幼喪母,把盛氏當成親生母親來奉養。
小小的女孩兒,竟學會了察言觀色,只需一眼便知盛氏哪裡頭疼腦熱。
紀蘭芷會老氣橫秋地叮囑季嬤嬤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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