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疼死了(第1/3 頁)
怎麼說呢?
林知睿對餘明遠的感情是複雜的。
她一開始恨他的出現,什麼都要跟她搶,處處比她出風頭,連林總養的薩摩耶也更喜歡圍著他轉。
但後來她又依賴上他。
從討厭到習慣最後依賴的過程中,她雖叫他“哥”,但事實上她從沒將他當做真正的兄長。
相遇那年她十二歲,已經有了性別意識,在班裡女生們對某某男生好帥的談論中,對異性的美醜有了自己的標準。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第一眼看見餘明遠時她的不自在和後來的百般挑釁,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樣貌。
她沒想到,這個即將成為她哥哥的人,比學校裡最帥的男生還要帥。
她感到好奇、興奮,她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去試探他對自己的看法。
他也會覺得她漂亮嗎?會因為每天見到她而高興嗎?對他來說,自己是特別的人嗎?
何止是特別?
那段時間餘明遠把她寵上了天,哪怕她要吃他的肉也絕無二話,眼睛眨也不眨地割下身上最嫩的一塊親手喂到她嘴邊。
怎能不沉溺?
英俊優秀的哥哥,只對她溫柔細緻,寵愛有加,拿一副真摯滾燙的心滋養著她。
那些年,林知睿迷失其中不可自拔。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發現,他對自己的好不是永恆的,未來某一天,他會漸漸疏遠她,將原本屬於她的東西賦予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
當林知睿意識到這一點後,她平等地嫉妒每一個試圖靠近並奪走餘明遠的“陸芷”。
她貪得無厭,她想要將他佔為己有。
哪怕這麼做是亂/倫。
“林知睿,從我腿上下去。”
餘明遠警告完,林知睿沒有任何反應。
她垂著腦袋,長髮蓋住了臉,看不清表情。
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無力般下滑,身體隨之前傾,將額頭抵在了他胸口。
“哥,我頭疼,”她說,“我要疼死了。”
餘明遠沒有諷刺她“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他喂妹妹吃了芬必得,再把她抱到床上,
餘明遠站在床邊,垂眸看著難受的妹妹。
她疼得連話都不想說,鬢角被冷汗打溼,臉色蒼白,脆弱得彷彿一碰就碎。
“哥……”她在難受中喚他。
“嗯?”
“你要走了嗎?”
他低聲問:“你要我走嗎?”
她不說話,臉埋在蓬鬆的枕頭裡疼得哼哼。
房間裡響起一道很輕的嘆氣聲。
餘明遠掛掉助理電話,俯下身,雙手撐在床沿,看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聲說:“我陪一會兒?”
林知睿扭了兩下,讓出點空間,悶聲說:“那你靠過來一點。”
餘明遠坐在床頭。
“再近一點。”
“還要再近。”
最後餘明遠半躺半靠在床頭,林知睿抓過他一條手臂,側頭枕在上面。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襯衫包裹下溫熱緊實的小臂肌肉,強有力的脈搏跳動,還有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她怎麼會以為自己只是出去玩了四天呢?
是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當初她離開時,他身上有著未褪去的少年青澀和青年人才剛顯露的鋒芒。
那時他就已經讓她移不開目光了,更何況現在的他,完全成為了一個成熟穩重,非常有魅力的男性。
可這個人是她的兄長。
在他眼裡,她只是妹妹。
林知睿,四年了,一千多天的逃避該結束了。
藥效起來後,林知睿的頭疼好多了,餘明遠見她沒事了才離開。
後來幾天兩人沒再見過面。
餘明遠每天的電話訊息也沒之前頻繁。
林知睿從鄒誠那裡打聽到,餘明遠去了北京出差。
工作室最近招了兩個美院的實習生專門修片,盛夏的午後太陽毒辣,出不了外景。
下午就成了林知睿的空閒時間。
這天鄒誠在工作室附近的大學開交流會,結束後約林知睿出來喝咖啡。
陽光暴曬下,熱浪滾滾,路上人跡罕至。
兩人坐在咖啡廳。
林知睿不喝咖啡,點了杯黑加侖,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