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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路野睡得並不踏實。
在夢中,她看到了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在陽光下洗澡。老式院子裡的壇狀水缸,他就那麼拿瓢,一勺一勺把水淋在身上,陽光打在男人身上,金色的光芒勾勒出男人肌肉的形狀。
路野隔得遠遠的,吹了聲口哨,“今晚要不要一起睡覺?”
然後下一秒,遠處的男人不知怎麼就瞬移到了路野面前,掐住路野的脖子,力量大得驚人,“再說這種話,信不信我掐死你?”
路野喉嚨被死死扼著,用盡全身力氣,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你他嗎的,順風……耳麼?”
窒息的憋悶感衝到大腦上。
路野驚醒,從床上坐下來,額頭上的冷汗細細密密貼在她的劉海碎髮上。
“好奇怪的夢……”
路野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夢裡的觸感太真實,她感覺自己真的要被掐死了。
這個夢做得異常奇怪,不是春夢,也不是噩夢,她說不清楚。
離譜的是。
人家都快掐死你了,你第一反應是對方是不是有順風耳。
路野吐出口氣,感覺自己真是被第一天來小院時看到的男人反應給誤導了,都有心理暗示了。
順風耳?
她還千里眼呢。
路野伸手去拿床邊的水,礦泉水喝了三分之一,人才慢慢清醒過來。
她看了眼時間。
12:01。
很符合一個旅遊散心的旅客的作息。
想起昨天下午那個光頭的話,路野思索了片刻,知道的各種資訊在腦子裡交織,姓徐的那一行人看錶現來看應該和那個光頭有過節。
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不清楚。
但下午路野是打算去赴約的,她不喜歡這麼被動,只有主動出擊,才能知道她好奇的資訊。
路野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擦了個防曬,換了件緊身牛仔褲和白色針織毛衣,長髮紮成丸子頭,乾淨利落。
她昨晚吃得不算少,起來也不是很餓,路野打算去鎮上隨便找個便利店買個麵包和水之類的。
她開門走出去,雲姨正在院子裡面侍弄花花草草,看見她下樓,和她打了聲招呼,“姑娘,中午好啊。”
“中午好雲姨。”路野回了一聲,眼神不自覺瞥向一樓中間那間房,門窗大敞著,裡面也不見有人,她問道:“其他住客起得很早麼?”
“啊。”雲姨笑了笑,“院裡現在就你一個住客了。”
“外面主路那條大道通了,聽說警察要抓什麼人,現在已經抓到了,路就解封了。鎮上不少旅客都趕時間回去,一大早就走了。”
“那徐……”路野剛張口,發現自己並不知道男人真名,於是改口問:“邱林他們也往天川大道走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雲姨搖了搖頭,隔了幾秒又停頓道:“不過……”
“你說的那個叫邱林的男孩,今天早上來問我,鎮子上除了後面那條路,還有沒有其它的路能進蟲谷山去。”
“我都和他們說蟲谷山那不是什麼好地方,老一輩的人都說,裡面地形複雜,又是毒蟲又是野獸的,也不知道他打聽這個幹嘛……”
“對了姑娘,你今天晚上還續租嗎?”雲姨問。
路野頓了頓,說:“謝謝雲姨,不續了。”
她思索片刻,又問:“是從鎮子後面的小路走就能走進蟲谷山吧?”
女人大驚失色,“是……但是……那可危險著呢!!”
路野再次道了聲謝,動作很快地跑上了樓,留下站在院子裡的雲姨碎碎念,“現在的小年輕……真是搞不懂……”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要往那怪山裡鑽。”
路野行動很快,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至於待會進山需要用到的專業裝置和道具之類的,路野車上都有。
她收拾完上了車,利索地一腳油門踩下去,開向了鎮外的小道。
那條小路她昨天出去轉的時候途徑過,儘管窄,但還是能容許一輛車通行的。
坑窪不平的小路,年久失修,給駕駛增添了不少難度,興許也沒人會想到,還有人有車會駛向這個地方。
路野敢肯定,那個男人一行人,他們一定在山裡,他們進山,多半也是為了昨天的那個光頭,邱林一直想要以某種名義留下那個光頭。
車開進小路盡頭,天色漸漸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