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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溼氣太重。
“給我一隻手。”
神裡大人如此說道,同時伸出了他指骨修長玉鍍身似的手。
我:?
盯著那漂亮白皙的手,我一時有些迷糊、有些犯難:這麼突然是要給我看手相?還是要握著手安慰一下我?
流個鼻血也沒什麼好安慰的呀但聯絡現狀略加思索,還是後者更靠譜。
我騰出一隻手就要往人家手心放,誰知道綾人一翻掌心輕打了下我的手背。
我:“唔、”
幹嘛呀,釣魚執法呀?!
綾人:“不是讓你拉我的手。”
“伸出中指就好。”
我:??
不太雅觀吧大人!
不過既然是神裡大人的要求那我還是毅然決然地比了個禮貌手勢。
綾人屈起手指勾住我的:“用些力,我們往相反的方向拉。”
哦哦哦!至此我才隱約想起來這好像是個止住鼻血的土方法,便也不再客氣,憋著勁兒往後拉拉拉——有點像暴力版拉鉤鉤。
神裡大人巋然不動,只是勾著勁;我拉了一會兒感覺手指肉發疼了,這才復身正位,拿開毛巾試探著
“好像是不流了。”我把毛巾換了一面抹抹粘在鼻子下的餘血。
“還算有效。”綾人道。
他站起來,我也跟著站起來。
“我去洗把臉。”再洗個毛巾。
我抓起扇子盒,轉身往屋裡走,卻聽綾人再身後道:“今日餘暇,客卿要不要一起來練練手?”
“練!馬上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兔子樣地衝回去又蹦出來,一把接住綾人撂過來的木劍,挽了個花試試手感便下了中庭當演武場。
倒是有些分量,和綾人刀劍相接的時候,發出“鐺鐺”有力而不沉悶的聲響。
“光這麼幹打多沒意思,讓我欣賞一下神裡大人的水花劍好不好呀?”
綾人喂招喂得並不明顯,這場友好的切磋幾近可以說得上流暢而輕盈;只是我太想切身實地見識一下他那個大型淋浴噴頭了。
“客卿很熟悉我的招式?”綾人並未停下劍勢,逼近的鋒刃碾磨間,有木頭“沙沙”的磨礪聲。
似乎還有草木的清香?是新制的練習劍吧,是白竹還是木頭呢
我照常圓說辭:“未曾得見,只是在神裡小姐的劍法指導課上偶有聽聞,心嚮往之。”
這倒不是撒謊,在跟綾華討教範圍冰傷的訣竅時,她說她的霜見雪關扉是行進傷,如果想學穩定性強範圍更大的招式,哥哥的水囿式更值得參考。
這下可被我等來了對口老師。
綾人笑:“尋常劍式,客卿隨意一觀即可。”
說話間退卻三步,揚手抬劍便要起勢:“神裡流”
“等等等、”我一瞬間想起什麼,凝了塊冰鏡頂在頭上方,“這下行了,您、您繼續。”
綾人:
綾人:“神裡流水囿。”
劍鋒劃下,水元素在上方凝結,周圍的空氣一下安靜下來,清淨的水之園囿展開時彷彿將外部與此處隔離開來。
水囿內部的空氣很潮溼,我喜歡溼潤的空氣,狠狠呼吸了幾大口;隔著冰鏡向上望,半空中彷彿倒扣了一方澄澈的湖;腳下似乎也踩著水面,滴滴答答,彷彿被網進了藍色的世界。
綾人踏水走來,停在我面前——呃準確的說,是停在我頭上冰鏡的半徑範圍開外。
他個子高,敲了敲那面“鏡子”,提醒道:“這樣大的平面垂直受力可是很容易的碎的哦。”
我:“別看它薄,耐受力和堅硬度還是可以的。”雖然對於綾人的水花劍還沒有實踐經驗和經過實踐檢驗的自信
“而且還可以直直反射一部分元素傷害。”我補充道。
綾人:“可是此刻的上空沒有敵人,反射給誰呢?”
這麼一提,是我死腦筋了,這讓本人有些尷尬,心道我就愛向老天罵街怎麼了
綾人用劍尖挑起我的劍,一寸一寸劃過我的劍身引導著指向他:“在這裡。”
“‘敵人’在這裡。”他重複道。
我吞了口口水。
“你很緊張嗎。”他道。
我搖搖頭。
“可是心跳得很快。”他平靜地敘述道。
“啊??”我左手捂住心口,感受著律動逐漸加速的胸腔。“這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