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動不如靜(第1/2 頁)
今年的京城雖冷,然並未降雪。
那些雪仿若在別處都下完了。
如此也讓得京城走親訪友更輕鬆。
這日一早,沈逾白又坐上馬車前往瑞安街。
崔府門房早已對他熟悉至極,連通報都省了,只行了禮就去忙自己的。
沈逾白也如回了自家般自在。
找到崔明啟時,才發覺薛玉書也在。
彼時崔明啟獨自給自己倒杯酒:“此乃逾白孝敬我的,這酒實在好,喝了再不願嘗其他。家中都堆放不下了,若非薛大人不宜飲酒,我必要送薛大人幾罈子。”
薛玉書臉色便很不好看。
那陣陣酒香飄入鼻中,他一聞就知是“六元酒”,確實非尋常俗酒可比。
此次薛玉書大病一場,便是好了也消瘦得厲害,大夫特意交代莫要飲酒。
也是知曉此事,崔明啟方才願意將沈逾白送的“六元酒”拿出來。
因著這場病,薛玉書倒是沒被要求離京救災,可也是到了正月十二才頭一次出門,來了崔府。
他本是嗜酒之人,沒酒當前卻不能喝,屬實是折磨。
好在沈逾白來了,薛玉書熱情邀請他坐下,又問起沈逾白授官一事。
“以你的功績,若能使些力氣,升任三品也並非不可能,崔閣老當年便是如此。”
說到此處,薛玉書就是一頓。
二十二歲的三品大員,屬實驚人。
師祖眼光果真好,當年一眼看中沈逾白,可惜這位六元公並不願入劉門。
年前那些事也足以證明沈逾白當年的選擇是對的。
崔明啟目光灼灼看向沈逾白。
若此次能升任三品,以沈逾白的年紀,就算熬也能熬入閣。
也因此,薛玉書上門提起此事時,他很心動。
此次督察院右副都御使和禮部左侍郎都有空缺,年後必定要會推。
凡是京中三品以上官職有實缺,需由九卿正三品以上的官員共同推舉。
崔明啟和薛玉書一人有一票,加之秦詔年前已伸出橄欖枝,只要沈逾白點頭,這三品官位還是極有可能的。
四品與三品雖只差兩級,實際卻是天壤之別。
三品京官的會推之權才是他們最核心的權利,地方上的二品巡撫在地方上如何說一不二,一旦上京述職,必要上這些三品京官家中拜訪。
上門總不能只拿嘴來求,金銀珠寶、文玩字畫必是要呈上一呈的。
也可說,每逢會推之時,就是京中三品大員們的發財之日。
沈逾白笑道:“薛先生切莫在此時為我費力。”
薛玉書苦笑道:“經師祖一事,我深知護住一派系何等艱難。我既無法維持劉門,只盼望用手中之權護他們全身而退。”
若能將沈逾白扶上位,大可拉近雙方的距離,往後若再投奔崔明啟也就順理成章。
師祖臨終前就指明瞭劉門的求生之道,他與師祖相比差得遠,依師祖所言總歸比自己亂撞好些。
沈逾白道:“薛大人乃是學生院試時的提學官,也是學生的座師。當年幸得座師公允,才有了學生後來的六元及第,學生感激之情一直埋於心中。”
薛玉書錯愕:“你竟還記得?”
座師與座師也是有區別的。
他不過是院試的提學官,和鄉試、會試的主考比起來就不值一提。
何況會試的主考官乃是當時的劉三輔,而他只是劉三輔的徒孫。劉秉卿是沈逾白的座師,他這個院試的座師就不會有人在意。
他實在沒想到沈逾白今日會提及此事。
沈逾白道:“學生受了先生提攜,如何能不記得。”
以往薛玉書是劉門的二把手,遇到於達也可頂兩句。
自劉秉卿去世後,以往那些攀附他的人仿若一夜之間消失,朝堂之上被人任意擠兌,險些連劉秉卿的身後名都保不住。
而在這時,以前與他疏遠的沈六元竟稱他為先生,他如何能不觸動。
薛玉書深吸口氣,道:“你既喊我一聲先生,此次我定會助你。”
沈逾白卻笑著搖搖頭:“薛先生身在局中,看得便不真切。先生若真助學生,才是害了學生。”
薛玉書一怔。
崔明啟便道:“你且說說。”
沈逾白道:“當今一直未給學生派官,必定是在搖擺。學生雖有功績,然資歷過淺,此時若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