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瘋子(第1/3 頁)
a城。
戚晚檸吃過晚飯,轉身走上二樓。
路過男人緊閉的臥室房間,她停了停。
看了看各忙各的傭人們,小心翼翼將門推開——反正這是她名下的別墅,看看應該也沒什麼。
就這麼靠著藉口開啟了裴景忱的臥室。
開啟燈,更加黑沉昏暗的床上用品和單調的佈局看得戚晚檸眉頭直皺,冷冰冰的,跟格調奇怪的樣板間一樣。
連個住人的痕跡都沒留下。
戚晚檸突然冒起一股無名火,砰地一聲關上門,回到房間。
這男人來得蹊蹺,走得痛快,生氣就玩消失,幼稚不幼稚!
脊背陷在床頭,抱手生了會兒悶氣,她越想越覺得為了一個不熟的男人生氣不值得,閉眼做了個深呼吸。
想來想去,戚晚檸還是撈過手機給裴景忱發了一條資訊:【今天還回來嗎?】
她都想好了,要是男人今天過了午夜十二點還沒回他,過兩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
然而對方就像察覺到了她這小心思,僅僅幾秒鐘——
【裴景忱拍了拍你】
戚晚檸怨氣消了四分之一,好歹是在看手機了。
【裴景忱:在出差,明天才能回去。】
【裴景忱:晚檸是想我了嗎?】
戚晚檸無語,他們不過才認識了幾天而已,什麼想不想的。
剛準備甩開手機,緊接著又來資訊。
【裴景忱:我已經原諒晚檸了哦。】
【裴景忱: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冷漠嗎?】
戚晚檸捧著手機,反覆盯著這兩句話。
她都能聯想到男人說出這兩句話時的可憐樣兒,像流浪很久被她撿回來、眼睛溼漉漉的小動物。
戚晚檸承認自己吃軟不吃硬,總會對討好伸出爪子的他心軟一些。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這麼黏人的請求,輸入欄中的回覆寫了又刪,刪完又寫,最後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地將手機扔到一邊。
戚晚檸的逃避型人格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不知如何才能處理好兩人這彆扭擰巴的關係,乾脆就先擱置。
去到隔壁的祭奠室給母親上了一炷香後,她開啟鎖住的抽屜,拿出黎夙鳴的遺照。
避免自己敏感多想的“丈夫”介意,她只能趁著他不在家偷偷祭拜。
黑白遺像中的男人笑意淺淺,是戚晚檸從他們為數不多的合照中裁剪下來的。
死亡的陰霾在此刻很不真切,猶記得機場那天的送別,黎夙鳴興奮地與她揮手告別,一遍遍告訴她,回來就娶她為妻……
戚晚檸嘆了口氣,給黎夙鳴上了三炷香,睜眼時,再度將這張臉恍惚了一下。
雖然裴景忱表明自己和黎夙鳴沒有關係,但她對此事抱有疑問。
她面色沉鬱地回到房間,撈過手機。
對方就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發來資訊:【晚檸在不開心嗎?】
戚晚檸瞳孔一縮,下意識掃了眼房間上空。
緊接著,裴景忱的電話打了過來。
“晚檸是在想那個男人嗎?”接通之後,他劈頭就問。
沒有了文字的乾巴巴,男人不悅的語氣變得鮮活,清晰霸道地傳遞過來——
“不可以哦晚檸,我才是你的丈夫。”
似命令、似提醒、又似某種瘋狂的誓詞,裴景忱冷冰冰的聲音沿著聽筒死死纏繞在她耳際,訴說著要與她至死不渝。
等戚晚檸兩秒回神時,氧氣彷彿被對方掠奪了大半,心臟劇烈跳動。
彷彿那個人此刻站在她面前,兩手將她困於方寸之地,死死盯著。
分明裴景忱不在,但她還是有種被某種視線包裹的感覺,雞皮疙瘩落一地。
兩人將近沉默了一分鐘。
“晚檸是個壞女人呢。”
“和我結婚,還總想著另一個男人。”
裴景忱的語調輕而慢,伴隨著一聲陡然的粗重悶哼,在安靜的空間裡淺淺蕩著低惑。
懷疑他在那邊自(我安)慰,戚晚檸瞬間宕機,都來不及反駁這兩句話,耳朵倏然紅潤。
“你忙吧,我掛了。”怕接下來還有更加放蕩的聲音,她趕緊結束通話。
因為腦中的想象,不適的反胃感稍稍襲來,戚晚檸紅著臉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制下去。
……
電話突然被結束通話,裴景忱的視線落回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