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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族長找了個靠近祭壇的位置盤腿坐下，大巫則舉著火把走上祭臺，他把火把扔進火塘裡，點燃了裡面的枯木和雜草：“獸神，請聆聽我們的祈禱，讓族人平安度過這個雨季……”

他用拖長尾調的沙啞聲音唸了一段長長的祭語，然後就和其他族人一樣，盤腿在祭臺上坐下，半闔上眼睛。

他沒像上次那樣裝神弄鬼，在祭壇上點火，彭雲注意到，大巫把火把扔進火塘裡的時候，周圍的獸人有些躁動，可能是因為對大巫的敬畏，也可能是因為今晚對他們來說太過重要，現場依舊很安靜，沒有一個獸人站起來打斷大巫。

大巫唸完祭語後，下面的獸人也半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獸神能庇佑族人平安度過這個雨季。

彭雲不信這個，自然不可能祈禱，她只是單純閉上眼睛。

這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下午睡午覺的行為非常明智，要不然現場這環境，她是真的會睡過去……在這個時候睡著打呼，可就不好解釋了！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彭雲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開始在心裡唱歌。

雖然有獸人偶爾換換姿勢，離開祭壇周圍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但始終沒人高聲交談，大部分獸人都在原地坐了一夜，為自己和族人祈福。

十點的時候，彭雲準時進入驛站，外面都是盤腿坐著的獸人，沒有太大的空間，因此她只挑了個不大的紙箱就從驛站裡出來了，看紙箱外面的logo，裡面裝的應該是吃的。

她出來的時候，周圍依舊很安靜，但彭雲能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手裡的紙箱上。

彭雲出發前準備的果乾和水沒能派上用場，氣氛太肅穆，獸人嗅覺靈敏，她不好意思吃東西。

天際第一縷光線衝破雲層的時候，大巫和眾人宣佈，祈福結束。

彭雲扶著溯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一晚可太難熬了！坐得她屁股痛、腰也痛！

雪季比雨季還長，到時候不會還要再祈禱一次吧？那可是秋末冬初，她會凍感冒的！

彭雲有些生無可戀。

彭雲湊到溯耳邊：“溯，我腿麻了，你等我緩緩……”

“好。”溯扶住了彭雲的胳膊，免得她站不穩摔倒。

“大巫，您這次為什麼沒有請獸神降臨？”從祭臺上下來的大巫被一個高大的雄性獸人叫住了。

所有的獸人都停下腳步，朝著他們的方向看去，顯然，部落裡其他獸人也很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

熬了一整夜，大巫的精神頭不是很好，他滿眼紅血絲，朝著彭雲的方向看了一眼：“昨晚獸神召喚神使的時候就降臨了，她已經聆聽到了我們的祈禱，虔誠的獸人一定會得到獸神的庇護……神使，您說是嗎？”

所有獸人都轉頭看著彎腰捶腿的彭雲。

彭雲：“……”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是的，獸神已經聽到了你們的祈禱……如果大巫再請一次，獸神就要多跑一次，可能會惹獸神不高興，大巫也是為了大家著想。”

“原來是這樣！”所有獸人都接受了這個解釋。

“確實不能讓獸神一晚上跑兩次！”

“……”

回去的路上，眾人不像來時那樣安靜，他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即將到來的雨季、雨季族長會分多少肉乾給他們、晚上吃什麼……

彭雲緩了好一會，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和溯一起邁步朝著山下走去。

有幾個雌性獸人在路邊等了她一會，見彭雲跟上來了，她們湊到她身邊好奇地問道：“阿雲，獸神昨晚送了什麼給你？”

快遞箱在溯手上，彭雲見她們實在好奇，便讓溯半獸化，用指甲輕輕劃開紙箱外面的膠帶，裡面是一箱旺仔牛奶糖，大概有三四斤的樣子。

除了最經典的原味，裡面還有彭雲沒吃過的烏龍茶味、草莓味和紅豆味，其中原味的最多。

她拆了一包原味牛奶糖，給周圍的雌性獸人一人分了兩顆：“這是牛奶糖，神界很多獸人都喜歡吃！這樣，撕開袋子，吃裡面的糖……”

她剝了兩顆，和溯一人分了一顆。

“好甜！”

“阿雲，這個糖怎麼有股奶味？”

彭雲：“裡面加了煉乳和奶油……”

幾人一路說笑著下了山，雖然昨天睡了一下午，但熬了一晚上，生物鐘驟然被打亂，彭雲現在覺得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