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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皇帝也要臉面。
但他決口不提喪儀,甚至禁止別人提起她這個皇后。
好像他的髮妻,大?魏的皇后,從未存在,隨著天長日久,終會?煙消雲散。
將所有屈辱和愛恨盡數埋下?。
卻沒想到,這一樁恥辱舊事?,十?年後驟然?再翻出來,竟是這樣的驚天動地。
“皇后沒有回北疆,也不曾離開皇城?”
元泓輕聲喃喃,抬起滄桑的雙眸,沒有一絲光亮:
“那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結局(三)
龍涎香幽沉, 薰染雕窗外一重又一重的瓊樓玉宇。
琉璃宮燈照下,年輕的天子面色蒼白?,眼泛血絲, 像是?蒼老了十歲。
元泓坐在龍案前良久。袖邊的茶水已涼了,才?想到那個罪臣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
他示意候在殿門外的陳篤上茶。
“陛下,二皇子殿下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陳篤小聲稟告。
元泓頷首,陳篤拂塵一揮, 一名小少年身著?金紋錦袍入內, 昂首闊步, 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大禮。
“朕看看你的書道。”
陳篤命內侍搬來一方小案,二皇子元轍一撩衣袍, 坐下提筆。
元泓繼續批閱奏章。
御筆一筆一劃,沉定有力,字跡工整。
方才?顧昔潮被押送走時, 沒有回答他的問,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偏殿。
就遂了他的願,讓他死在永樂宮又如何,元泓對自己道, 不過坐實大將軍覬覦皇后的罪名。
是?大將軍覬覦皇后, 皇后並未與他有私。
就算有, 她也已經死了。
筆尖一滯, 硃砂在絹帛上暈開一道紅痕。內侍陳篤見狀, 匆忙給皇帝換上一張新?的。
皇帝卻停下了筆。
她死了。這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無孔不入。
元泓想起?那段不願回首的年歲,當?時還是?太子的他被父皇打?壓得十分落魄。
大婚當?夜,他牽著?她的手, 向?她許諾,一定還她父兄一個公道。
那時的她, 面頰羞紅,杏眸彎彎,看他的眸光裡永遠帶著?笑?。
可是?天長日久,世事變幻,他身上的太子朱袍換成了龍袍。
大婚時許下鄭重的諾言在一次次權衡利弊裡,隨風揚散了。
他心有愧疚,只能補償,不斷給她權利。
可權利異化?了他,也終將異化?她。
每一回看著?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逝去,他抓也不抓不住。
他變得易怒,煩躁。帝王的心變得越來越硬,想要像征伐四方一般征伐她。
可是?,自從承平二年初御駕親征渤海國,他不慎被敵軍毒箭傷了身子之?後,在床笫之?間漸漸地力不從心。而她,總是?驚如幼鹿,推拒萬般。
他其?實心中有數,她幼年失恃,嫁入東宮之?時,宮裡的嬤嬤嫌棄她的出身,只是?粗粗給她指了指畫冊。
她什麼都不懂,無人耐心教她。
因此,床笫之?間,她一直十分困難。
他傷了根本之?後,越發心急不可耐,一心想給她留個子嗣。
數度出征以後,他身體不好了,若一朝崩逝,皇后無子,今後的路將何其?難走。
他越是?心急,她越是?懼怕。直到一夜夜深,他聽到她把?頭蒙在床褥裡默默流淚。
翌日,他便將當?時還是?貴人的陳妃所?生的二皇子元轍交由皇后撫養。不顧陳貴人長跪殿前三天三夜,額頭叩出了血汙。
後來,他驚聞她竟逃出宮去了,不知是?憤恨羞恥多一些,還是?釋然多一些。
十年之?後,藉著?收復雲州,他親赴北疆,想再見一面,卻看到了她的靈位。
他不認,只道定是?顧昔潮的陰謀詭計。
今日卻知,她可能真的死了。
元泓伏在案上的手漸漸緊握成拳。
當?年母后病逝,父皇在靈堂撞見痛哭的他時大發雷霆,斥責他軟弱不堪,不堪為君。
一個女人,死了就死了。全天下的女人千千萬萬,並無差別。他的父皇道。
這是?對的嗎?這才?是?對的吧。此乃為君之?道。
可是?為何,他想起?那個杏眸彎彎的小娘子,初見時無邪的目光,喜帕下明豔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