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罌粟(第2/3 頁)
眼眶泛紅,想要辯駁:“可是二叔,她···”
“住口!”
朱樉猛地靠近了朱雄英幾分,眼裡帶著幾分嚴厲,一字一句道:
“孤再說一遍,你身為儲君,一言一行皆關乎天下,一舉一動都被世人看在眼裡。你若沾染朱家人的血,讓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如何看待你這個未來的君主?”
“你是想這輩子都在史書上留下戾這個字眼麼?若說是,孤就全然當沒有你這個侄兒!”
朱雄英被朱樉的氣勢震懾住,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朱樉的語氣稍稍緩和,拉過朱雄英的身子,攬著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雄英,你肩負著大明的未來,心中要裝著天下蒼生。對待親人,即便他們犯了錯,也應先以教化、挽救為主。”
“若是輕易動了殺念,開了這手足相殘的先例,往後朝堂之上、皇室之中,以及後世皇帝,必將學你弒親之舉,大明的根基也將動搖。”
朱雄英低著頭,沉思良久,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與沉重。他抬起頭,看向朱樉,眼中滿是堅定道:“二叔,我明白了。我不會再莽撞行事,我會以天下為重,以皇室的安穩為重。”
隨即朱雄英滿含期待的問道:“所以,二叔,你現在還在喝那副湯藥麼?那湯藥裡到底有什麼!”
朱樉眸光暗了暗,隨口敷衍道:“怎麼,讓我罵傻了?這湯藥是你皇姑姑熬的,她不在,你覺得我還會喝嗎?”
朱雄英懊惱的一拍腦門,又恢復了那副笑容,高興道:“二叔,怪我怪我,嘿嘿,你不喝了就好,之後,有五叔還有孫爺爺在,你肯定沒事的!”
那副湯藥裡的成分,朱樉很清楚,沒有忍心拆穿朱雄英的希冀,點點頭道:“是是是,有你這個侄子在,我還能有什麼事?”
朱雄英嘿嘿笑了起來,之後二人又閒聊了一會兒。
···
···
待朱雄英離去之後,朱樉朝著馬車外,壓低聲音說道:“爹,進來吧,雄英已經走了。”
馬車外,那個身影先是微微一頓,稍作停留,而後翻身下馬,緩緩走上前來。
朱樉望向自己的父親,只見他面容陰沉,神色間還隱隱透著一抹傷感。
朱樉見狀,只是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就在方才與雄英那小子交談之際,朱樉的餘光便已捕捉到馬車外那匹寶馬的影子。
要知道,這整個車隊裡皆是自己的心腹之人,平日裡行事皆是謹小慎微,絕無一人敢如此毫無顧忌地在一旁偷聽。
而能這般隨意的,除了自己的爹孃,再無他人。
至於為何不會是馬皇后,其中緣由自是不言而喻。
此刻,馬車之內,氣氛陷入了一種僵持的狀態。
朱元璋父子二人,皆沉默不語,唯有馬車車輪不斷滾動前行所發出的聲響,在這裝飾奢靡的車廂內迴盪。
朱元璋的目光復雜多變,其中交織著悲痛、不敢置信、傷感,還有那壓抑著的憤怒,種種情緒在他眼中交替閃現。這般豐富且外露的情緒,對於一位身處高位的皇帝而言,實屬罕見。
過了許久,朱元璋才終於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我和你娘,還有你大哥,以及你那些弟弟,都還在這世上,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好好活下去?!回答咱,朱樉!!”
說到最後,朱元璋的語氣近乎是嘶吼,雙眸圓睜,死死地瞪著朱樉。
朱樉聽聞此言,卻突然無聲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淚水竟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這一幕,讓朱元璋不禁一怔。
朱元璋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朱樉緩緩轉頭,望向馬車之外,身上那股麻木的、彷彿對生死已然看淡的死意,愈發濃重了幾分。
朱樉一字一句,艱難地對朱元璋說道:“爹,別逼我了,好嗎?這其中的原因,不止是因為瑛兒,那個理由聽起來或許荒誕不經,但它卻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我實在不能說出口。求求你了,爹,我害怕。”
朱樉沒說出口的緣由,就是穿越。
這個太過荒誕的理由,卻是實實在在的事實,他原本不是朱元璋馬皇后的兒子,他算得上是那鳩佔鵲巢之人。
他不敢賭,賭身邊最親近之人,會不會還認自己。
或許是覺得自己瘋了,還是覺得是個妖邪之物?
朱元璋愣在當場,沉默了片刻,緩緩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在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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