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上）(第2/4 頁)

。”他遙遙望了法蘭切斯卡一眼，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奇怪，他很強。”

&esp;&esp;那邊阿努格早看見了自家哥哥同皇帝，催著棗紅小馬迎了過來，“皇帝陛下！公子！”後頭是一臉無奈的法蘭切斯卡，看樣子已經被這個半大小子折騰得沒了脾氣。

&esp;&esp;皇帝於是微笑，叫了阿努格近前來，“可打著什麼獵物？”

&esp;&esp;“這裡兔子多，打了好些兔子，可以烤來吃！”

&esp;&esp;皇帝於是看了妖精一眼，對方這下才總算鬆了口氣，先跟到皇帝身側，“人小鬼大，我全看他了，什麼都沒弄到。”

&esp;&esp;“嗯，這可怎麼好，我也只有一隻麻雀。”皇帝笑，“三個大人靠一個孩子。”她掃了一眼身側阿斯蘭，他便知趣地去陪了弟弟。皇帝這才帶著妖精牽馬往一邊去，“帶了那小子半日，你覺如何？”

&esp;&esp;“很好啊，反應快眼力好，”妖精看了看阿斯蘭，“那傢伙能同意？”他隨手摺了幾枝草根來坐到地上，“交給長安都要死要活的，再有天分，哪能有如意聽話。再說了，你這麼安排，也不怕他和你鬧掰了。”

&esp;&esp;那幾枝草葉在妖精手裡翻飛幾下，很快成了只草蟲。

&esp;&esp;皇帝壓低了聲音嗤笑，“你不是真以為我喜歡他吧？”

&esp;&esp;草蟲最後一條腿便斷在那，只有最後幾葉草顫顫巍巍的，“……你是越來越像先帝了。”妖精撥出一口氣，接著綁好最後一條腿才站起來，“男人跟了你就沒一個是好下場。”他隨手便將草蟲放到了皇帝發冠頂上，牽了馬去吃草。

&esp;&esp;跑了一日的馬，夕陽時候人睏倦，回程路上阿努格已然昏昏沉沉，在外頭歪倒在妖精身上。

&esp;&esp;“你去車裡睡，在外頭小心掉下去。”只有妖精還清醒著，卻也不敢催馬太急，只有緩緩行往市中去。皇帝有令，晚上要逛城中夜市。

&esp;&esp;七月初六，市中正是一年裡頭最鬧騰那幾日，越往城中去喧鬧聲越響。

&esp;&esp;“難得與皇帝陛下一起，我進去打擾哥哥好事。”這半大孩子作起大人般深沉來，“哥哥不敢說，我可不傻。皇帝陛下不看他，他天天在宮裡閒逛，不就是想遇著皇帝陛下，還……”這孩子還清了清嗓子，“在榻上……”約莫是被宮裡規矩薰陶得狠了，這孩子說到後頭反紅了臉，只給了妖精一個眼色，“我聽見他叫皇帝陛下啦……”

&esp;&esp;看得妖精好笑，“你就這麼把你哥哥賣啦？”

&esp;&esp;“和你說說，你也和皇帝陛下提提……”他打著呵欠，“我打聽了，你是皇帝陛下最親近的侍從……說話管用。再說喜歡皇帝陛下怎麼了，皇帝陛下好看，對我好，我也喜歡的。”

&esp;&esp;說有些心思倒也有，說單純也確很有些孩子氣。妖精於是輕聲笑，“你不怕我和景漱瑤說你哥哥壞話？”和皇帝一處待久了，他也學得和皇帝似的，沒事喜歡逗人玩。

&esp;&esp;“你是好人……”阿努格甚至拍了拍妖精手臂，只是太睏倦了，拍著拍著便沒了氣力，成了被妖精護在懷裡，以免他滑到車外。

&esp;&esp;“哪用得著我說……”妖精瞥了車裡頭一眼，那兩人早睡著了，東倒西歪，皇帝一手摟著小公子的腰身，阿斯蘭的頭還靠在皇帝肩上。

&esp;&esp;待到了市中，已然是黃昏了。

&esp;&esp;“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皇帝牽了阿斯蘭手在市中漫步，“雖非上元佳節，也算是約了你出來。”七月初七許多閨中兒郎要乞巧，趕科考的女娘郎君們要拜魁星，又是朝中公休假期，市中本是從早到晚都要熱鬧的，可今日是七月六，許多攤位才擺了出來，還沒拿著最好的貨品吆喝。

&esp;&esp;妖精被皇帝配了個看小孩的任務，只能在後頭陪著阿努格東看西逛，還得分一半神看著前頭主子，難得地沒什麼精力在皇帝耳邊發牢騷。皇帝瞧他少見地左支右絀，也沒什麼幫他的心思，只帶著身側郎君，一邊晃悠一邊敘話。

&esp;&esp;“這句我聽過。”阿斯蘭回了一句，“是情人幽會。”

&esp;&esp;“是啊。”皇帝於是點點頭，“上元節有燈會，情人相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