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著急麼?”(第1/4 頁)
</dt>
&esp;&esp;說來好笑,崔簡做了實際上的君後近二十年,今天還是定十一年的幽雲軍案麼……
&esp;&esp;眾人方坐定,外間便轉進來一個宮娥,朝堂內各個主子行了禮才道:“側君公子,陛下下了朝,本要來看看各位主子的,但許僕射同張尚書、李侍郎臨時有要事商議,此刻仍在前邊兒議事,今日便不來了。”
&esp;&esp;“有勞長寧姑娘了。”崔簡笑道,叫了綠竹送長寧出門,“陛下政務繁忙,看來各位弟弟今日是見不著了,既如此,本宮也不好多留你們,便早些回宮歇息吧,養養精神,也好預備著日後接駕。”
&esp;&esp;“小侍告退。”幾個侍君逐一行了禮,緩緩退了出去。
&esp;&esp;文淵閣內商議的是先頭許留仙牽頭督辦的重測田畝一事。地方豪紳士族多有隱瞞田產拒絕納糧之輩,許留仙便帶主辦的戶部侍郎李明珠請奏調兵強測。
&esp;&esp;論起來,三人都是女帝的親信。許留仙是原東宮詹事馮玉京馮文忠公的同科好友,後來做過幾年東宮長史;戶部尚書張允思是先孝敬鳳君一脈的外戚,算是女帝三兄妹的父族;侍郎李明珠是章定四年的探花郎,和國子監祭酒李俊如同出江陽李氏,但是分家遠支,是女帝親手提拔。
&esp;&esp;只是張允思認為調兵強測在操作上難免激起士紳反抗,而許留仙認為需要一些強硬手段。
&esp;&esp;“陛下,臣以為當下之重在於重訂田賦,充實國庫,士紳豪族之流不足為懼。”許留仙行事一向肆意,只管結果,不重過程,最是看不起老牌士族瞻前顧後的懦弱虛偽。
&esp;&esp;“為何不足?地方士紳掌一方民情,便是朝廷刺史亦須禮敬三分,若激起眾怒如何是好?”
&esp;&esp;女帝但笑,轉頭問李明珠:“端儀回京前常在地方,朕記得是從江寧道長史做起,後來右遷劍南道司馬,最後做了幾年按察司使才調回京的,按理你更瞭解地方士紳,你怎麼說?”
&esp;&esp;“回陛下,臣以為許僕射所言甚是,當下國庫雖然充實,但漠北、東南、西南連年大小騷擾不斷,糧餉花銷甚重,地方豪紳多有隱瞞田產拒不上賦的,如有反抗,實在應該嚴懲。”李明珠前邁一步,並不看頂頭上司張允思一眼。
&esp;&esp;孤臣純臣是好,就是太耿直了些。張允思此人辦事謹慎,卻是有些小心眼的,也不怕惹惱了他。女帝暗歎,看來李明珠還需要些歷練,面上卻笑道:“端儀看來是贊同許愛卿了。”
&esp;&esp;“是。”
&esp;&esp;“江寧道歷來為我桑農重地,士族豪紳聚集甚多,便先從江寧道試點,朕同江寧鎮撫司發一道調令,如遇緊急情況,你們可以借調兵馬,便宜行事。”
&esp;&esp;“陛下,這樣恐怕士庶不安啊……”
&esp;&esp;“朕記得,先父後出身便在江寧一道。既是朕父族所在,想來不會有什麼亂子。”女帝看來是已經決定了,“至於操辦人選,詳細章程,便由端儀擬來吧,你也曾任江寧道長史的。”她微微笑道,看向恭謹行禮的李明珠。他在本朝當得上一句少年得意,十六歲中探花,授翰林院編修,十九歲外放,沉浮七年,又調回京做戶部郎中,只是性子太直,花了五年才升至戶部侍郎,女帝雖有心提拔,到底張允思出自父後一族又尚有可用之處,戶部已然是提無可提,除非中書門下兩省有空缺才好再升遷了。
&esp;&esp;李明珠躬身道:“臣遵旨。”他自與李俊如分家後便過得清貧,以至於這一身緋紅公服用的料子還是前好幾年時興的明花苧麻紗,顏色已有些褪了。
&esp;&esp;“既然決定了,許愛卿便擬下文書,交由端儀去辦吧。”女帝笑,“張愛卿莫怕,既然是朕的旨意,自然也是朕來擔後果。眾位若無事便退下吧,也該用些午膳了。”這便是在趕人了,女帝心意已決,不想再聽張允思瞻前顧後。
&esp;&esp;“臣等恭送陛下。”三人躬身,靜待女帝離開。
&esp;&esp;女帝的裙裾摩挲起來有沙沙的響聲。夏日裡她總偏愛單薄輕盈的便服,袖口裙邊裝飾些輕薄的睡蓮、茉莉、百合之類的應季花朵圖樣,一片深淺濃淡的白,嫋嫋婷婷收在宮裝裡。
&esp;&esp;這是趙崇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