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2 頁)

媽，那些老女人——”話沒問完，就被母親突然抖動的雙肩給噎下去。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走進廚房，看到她低著頭，雙肩抖個不停，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或許在不經意間，傷害了這個外表看似堅強，卻脆弱易碎的女人。

&esp;&esp;我荒廢掉的青春裡沒有和女生過多的交集，看著獨自垂淚的媽媽，突然有些手足無措。想起她小時候抱著我、安慰我的樣子，我默默地從後面摟住了她的雙肩。我能感覺到她在我觸碰到她的時候，渾身一抖。但是不一會就軟了下來，往後靠在我的身上。彼此緊貼的身體，讓我能感受到她那柔軟的腰肢。我緊緊了緊胳膊，讓她更容易地依靠著我。

&esp;&esp;沉默，持續的沉默。直到她的肩膀也慢慢軟了下來。鼻中聞著母親髮間那淡淡的清香，一陣迷醉。突然我發現我自己的胳膊，竟然搭在她的胸前，但是卻感覺那職業小西裝下的胸脯，硬硬的。完全沒有以前意淫那些女明星時，想象中的柔軟。我不禁為我自己在這種時候也能異想天開，而感到一陣無語。連忙訕訕地把手給縮了回來。母親也直起了身子“別聽她們胡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啊！”母親輕輕地說著，不知是說給我聽，還是在安慰自己。

&esp;&esp;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訕訕地走出了廚房。

&esp;&esp;“媽，你臥室怎麼也不收拾一下？”看著，臥室的床上那幾件，估計才收進屋的內衣，一陣臉紅的我問道。聽到我的話，母親連忙從廚房跑了過來，一把抓住那幾件傳統的白色棉質內褲，急急地塞進了一邊的衣櫃裡。那只是幾件普通的白色棉質內褲，上面用一些蕾絲和繩子做著基本的裝飾。但是這幾件傳統的內褲，卻像烙鐵一樣烙進了我的腦海中。一種異樣的刺激，讓我面紅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esp;&esp;“你也是個大男人了，怎麼能盯著女人的內衣看。”母親的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才哭過，還是不好意思。讓我看得一陣陣眩暈。我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發現說不出話來。只得訕訕地坐到一邊，問道“媽，什麼時候吃飯？”

&esp;&esp;“馬上就好！”母親又在臥室掃視一圈，確定沒什麼“不雅”之物，才走進廚房。

&esp;&esp;長時間沒有吃到母親親手燒的菜餚，感覺好吃的快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esp;&esp;“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媽媽看到我的吃相，笑道。

&esp;&esp;“其實，我一直是一個人住，所以衣服收進來也沒怎麼疊放”母親輕輕地說道。不知道是在向我解釋內衣沒疊的秘密，還是申訴自己被那群長舌婦詆譭的清白。

&esp;&esp;我突然感覺到心頭一鬆，或許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的母親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吧。雖然我知道母親是個賢貞的女子，但是聽到她自己這麼解釋，也不免鬆了一口氣。母親自三年前搬至此地，一直沒有再談婚論嫁，怪不得會遭到那些長舌婦的詆譭，她卻一直隱忍。我好像看到了母親早出晚歸時被人指指點點，心中有些自責，又有身為人子不能照顧好母親的愧疚。

&esp;&esp;飯後，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我主動幫母親收拾了碗筷，然後就想匆匆逃離，我發現我有點怕看到母親那無助的眼神。

&esp;&esp;“能不能再陪我會？”身後母親低低地說道。

&esp;&esp;“恩？”

&esp;&esp;“我有點怕這個寂寞的房間……喔，你如果沒有時間就算了。”我突然感到母親是那樣的無助，想著白天那些長舌婦對她的詆譭，我怎麼還能一走了之？

&esp;&esp;真正留下來，卻發現依舊是長時間的沉默。我們一起看了會電視，母親便早早地睡下了。除了偶爾地對話，我們基本是在沉默中度過了這個夜晚。有時候，我感覺，母親真的只是需要一個人陪陪她而已。她一個人生活的太久了，這屋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大、也太空洞了。

&esp;&esp;那天之後，我是怎麼回家的，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最後和母親越好一起去西湖玩玩，陪她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