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村(第1/2 頁)
姜大郎與卓秀才年歲接近,二人相比徐秀才,聊得更加投機。
在一次酒醉後,卓秀才提及自己的婚事,直言自己不孝,累得他娘愁斷肝腸,姜大郎福至心靈般,突然想起家中還有個妹子,竟在酒桌上一來二去地談論起親事來。
徐秀才在一旁聽著雖覺不妥,可與醉漢能講什麼道理?他也覺得酒後說的話多是胡言,也由著他們去了。
誰知翌日酒醒後,卓秀才主動提起不過是酒後亂語,姜大郎原也是想著就此糊弄過去,這下他可就覺著羞愧了,大包大攬下這事,只說要家去同父母爺奶商量。
這一商量,事情就定下來了。
姜婷婷說的男方背景倒與馬氏告訴徐笙的沒有太大出入,只是馬氏卻是對她言明更多更細。
據馬氏所言,那卓秀才乃是那卓家姨娘與她那青梅竹馬所生。卓家姨娘早年間被賣與卓家做妾,上頭有個厲害主母,又漸漸失了郎君歡心,日子過得並不順遂。她那青梅竹馬在她被賣後,自覺無用,竟自甘賣身於那青樓楚館做龜奴。數年後,兩人顛沛半生再重逢,那少時情誼愈發顯得彌足珍貴,瓜田李下、乾柴烈火,如此,才有的卓嚴青。
馬氏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言道那龜奴在卓嚴青母子被趕出家門時,就已被殺人滅口。
可是徐笙也相信自家爹爹的眼光。
一時間,她更為難。
“笙娘?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或許是姜婷婷對她太過熟悉,她臉上的一絲毫細微表情都被瞧在眼裡。
姜婷婷也顯露出一些不安。
“沒,沒事。”
徐笙打算先將馬氏的言論說與她,道聽途說的事不好沒根沒據地講與主人家聽,沒來得讓人家以為是想壞人姻緣。
眼瞅著姜婷婷不打算將這事如徐笙所願地揭過去,徐笙只好道:“我只是不放心,那人畢竟不是咱村子裡知根知底的人家......”
這事雖輪不上徐笙操心,可對於她倆交情來說也合情合理。
姜婷婷這才鬆開緊皺的眉頭。她笑話起徐笙,成親後越發像個老媽子。
沒多會兒,穆氏不放心來尋了。於是姜二哥趕著牛車送她們婆媳二人回去季家。
這幾日照樣是不必要徐笙幹什麼活路的。
徐笙被穆氏攙著進屋後沒多久,馬氏便鬼鬼祟祟地摸了進來。
她一臉的得意與八卦。
“怎麼樣?三弟妹,嫂嫂沒騙你吧?那姜家是如何說的?”
“大嫂嫂,你這些話是從何處聽來的?沒得平白壞掉人家秀才名聲,可不興胡說的。”
徐笙板起臉,活像被她坑過去姜家遭了一頓訓的,面上十分不快。
馬氏一聽這話急了。
“什麼胡說!我說的可都是真真的!”
馬氏拍著大腿,一把扯出書桌下的凳子端到徐笙榻前坐下,舉著三根手指立天,“我馬翠花要是胡說,就叫老天爺劈死我!”
馬氏所為不像作假,如此毒誓也不是輕易能發的。徐笙忙裝作被她嚇著,“大,大嫂嫂,這誓可不能隨便發!呸呸呸,天公老爺,剛剛那些話都不作數。”
“大嫂嫂,你說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弟妹我也沒想著要你怎麼樣呀!只是想讓你告訴我,這話到底是從何處傳來的?”
馬氏這才癟癟嘴放下手,她也有些後怕,雖然她卻是沒有說謊,可保不齊哪個神仙就記住她,以後專逮著她怎麼辦?她也跟著徐笙在心裡呸了三聲。
“這事,是我兄弟說的,去歲秋天他去縣裡找工,見著過那卓秀才,那縣裡人家都不待見他,我那兄弟好奇,就去打聽,才打聽出這些。不然人一個秀才,拖到二十好幾不結親,難道就是為了等著姜家?所以,這裡頭肯定有毛病!”
徐笙心中本就搖擺不定,聽著馬氏再三篤定的話,她越覺得此事難以尋摸。
要不要去給爹爹告個信兒?
信!
徐笙眼睛一亮。
季以遙臨去前曾說,要是有事拿不定主意盡給他寫信去,他會一同想辦法。
心裡揣著事,徐笙也不甚耐煩與馬氏絮叨,三兩句將她打發掉,轉頭就坐到桌前研起墨。
她思索片刻,把想要說與季以遙的話在腦海中先過幾遍,確認無誤後才提筆往紙上寫去。紙張金貴,季以遙離家前也不過留給她十張未裁剪的大紙,可沒那麼多給她浪費的。
信寫好了,可怎麼交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