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防風邶(第1/2 頁)

毛球帶著小夭和相柳回了極北之地，兩人一雕的日子過得甚是逍遙。

每日相柳除了練功外，最上心的就是纏著小夭講往事。

小夭從小時候去朝雲峰認識瑲玹，講到母親戰死，講到在玉山與烈陽和阿獙作伴的七十年，講到囚禁的悲慘歲月，講到流浪的艱苦時光，講到清水鎮定居的逍遙日子，講到如何結識的塗山璟，又講到如何結識的相柳。

真正做到了事無鉅細的講述。

每日相柳和毛球都聽的津津有味，死命纏著小夭多說一些，可是不論如何死纏爛打，小夭每日都只講一點，吊足了一人一雕的胃口。

這故事一講就講了七十年。

當故事講到小夭給相柳種情人蠱的時候，相柳九個頭都聽的聚精會神，相互之間還要討論。

頭四說:“你們說當時種蠱的時候咱們知不知道這是噬心要命的情人蠱？”

其餘八頭異口同聲道：“肯定知道！”

頭四說：“那還主動幫她引蠱？”

其餘八頭白他一眼，紛紛朝他拋去了像看傻子一樣的同情目光。

……

這一日，故事講到了小夭被高辛王認回，成為了高辛國的大王姬，在五神山上為她舉辦隆重的慶典。慶典後狐狸邀請小夭見面，小夭卻被相柳設計騙走。

頭三說：“那個狐狸怎麼天天纏著小夭，煩死了！”

頭四說：“早知道他是塊絆腳石，七十年前見面時我就應該一棍子敲死他。”

頭六說：“算了吧，這次他哥哥若是不害他，自然不需要救他，也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頭八說：“你們說這個時候小夭喜歡的是誰？”

頭二說：“當然是喜歡我們，那個狐狸只會花言巧語耍手段。”

頭七說：“以前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我們不如狐狸有錢，連將軍的身份也沒有了，還是個怪異的九頭妖，會不會配不上小夭？”

這一下子，九個頭都沉默了。

小夭講完故事，發現相柳異常安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嚷嚷著要她再多講一些，她心裡有些忐忑，回憶著是哪句話讓他不高興了。

她邊回憶邊反思著，以後關於璟的部分還是不要過多跟他敘述了，免得惹他不快。

小夭輕聲問：“相柳，你睡著了嗎？”

“沒有。”他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情緒不是很高漲。

“那今日怎麼如此安靜？你怎麼了？”

相柳的聲音幽幽飄來，“我沒錢沒地位，還是一隻怪異的九頭妖……你嫌棄我嗎？”

小夭笑著溫聲說：“我現在還不是一樣沒錢沒地位，與你倒是異常相配！而且天生萬物，誰規定了一個頭的才算是正常？不過是一個頭的佔了絕大多數，如果是九個頭的多一些，那些一個頭的才會自卑！到時候你會嫌棄我嗎？”

相柳猛搖頭，想到小夭在暗中看不見，又大聲回答：“不會！”

“這不就得了！你既不會嫌棄我，我又怎會嫌棄你呢？旁人都說‘物以稀為貴’，我寶貝你還來不及呢！”

這一下子，九個頭都哄好了。

……

今夜故事講到了防風邶出場，他與相柳的五官一致，頭髮卻是黑色，性格也大為不同。他對著小夭死纏爛打，帶著小夭吃喝玩樂，情話也是張口就來。

頭四說：“你們說這防風邶是誰？好不容易狐狸回家了，怎麼又冒出來一個滿嘴騷話的對手？”

其餘八頭紛紛白他一眼，再一次朝他拋去了像看傻子一樣的同情目光。

……

第二日，毛球在訓練飛行技巧時，發現冰天雪地裡趴著一人，來這極北之地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主人和小夭以外的其他人，毛球立刻跑去給相柳通風報信。

相柳也大為意外，於是乘著毛球，決定前去打探一二。

毛球帶他來到發現地，他跳下雕背，假裝從那人身邊路過。

頭八說：“走快點！七十年沒見過別的活人了！”

頭九說：“你別擠我嘛！我也想瞧瞧熱鬧。”

頭三說：“好像是個男的，快趕走他，別讓他看見小夭！”

頭五說：“先翻翻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頭四說：“他就能吃，吃了能提升修為。”

頭二說：“可行，已經奄奄一息了。”

頭七說：“一個人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裡，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