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唯恐相逢在夢中(第3/3 頁)

踏上閣樓木質地板，蘇可琴的房間僅在呂宮徵十丈開外。

呂宮徵內也跟著激動起來，過去的一切、身世之謎，全部都在十丈開外。

一步，又一步，再一步。踽踽前行，舉步維艱。

琴聲再次高起，穿雲崩石。

壓力驟增，使呂宮徵的呼吸變得不暢起來，彷彿有一雙巨大的手捏住了喉嚨，令他無法呼吸，讓他窒息……

既然無法用口呼吸，那就用全身的每個毛孔呼吸好了。

呂宮徵默唸夢中人教的心訣，讓全身每個毛孔都參與呼吸，一個周天之後，呼吸不暢的感覺完全退去，全身的壓力也瞬間減輕。

琴聲突然大變，由角音變為徵音。那琴聲給人的巨大壓力隨著音階的變換，宛如大海中的滔天巨浪，一浪高過一浪地壓來。

呂宮徵頑強地運轉著全身真氣，象一隻乘風破浪的鯡魚，不遠萬里的遨遊，只為回到出生的地方，尋找到它生命的起點……

呂宮徵，就像一個出門遠遊的浪子，在這個世界上兜兜轉轉，迷失了自己。他想找回自己，他要找到他來時的路，找到他生命的起點。

琴聲高漲，轉為慷慨羽音，一疊一疊地向上升，琴音十疊，恍然如山，恍然似海。如山，橫亙在呂宮徵的前面；似海，阻隔在呂宮徵的眼前。

呂宮徵，就是那個跋涉了無限遠的遊子，兜兜轉轉，山河踏破，為了某種因，為了某種果，為了尋回彷彿輪迴了的過去，為了看清夢中的她的容顏……

若山阻我，我要搬走山；若海隔我，我要移開海！

一路艱難地走來，彷彿經歷了一生一世，終於站在蘇可琴的房間門口……

呂宮徵正想推門而入，琴聲突然大變，如訴如注.如怨如漓……

呂宮徵的手似乎僵住了，它停在了空中……

呂宮徵的心似乎破碎了，如鏡面，慘淡了悲傷；似夢醒，浸溼了孤枕。

呂宮徵收回推門的手，無聲地轉身，向閣樓下走出，不急不緩，但失魂落魄……

趙陌上、唐碗以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呂宮徵。

呂宮徵……聽懂了蘇可琴的琴意！

他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