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魚婦·設計(第1/2 頁)
李陵苕事無鉅細地將昨夜發生的事一一說給鬱離聽。
“昨夜我在屋中睡得好好的,約莫四更天時,那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我被驚醒,身不由己的出了門,徑直去了通津渠。
而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醒來便在門外後巷,那更夫被我的模樣嚇暈了過去......”
說到這裡李陵苕頓了頓,遲疑了許久才又說道:“我當時神志模糊,隱約間感覺像是有人將我抱了起來,再清醒便已經在臥房。”
她不想那人是袁良功,可除了他還能有誰?
“所以你便縮在屋中,佯裝自己受了驚嚇?”鬱離揉了揉眉心,“可你那哭聲未免太假,再者若真是他帶你回來,怕是已經看見了你半人半魚的模樣,那受驚嚇的該是他,可不是你。”
李陵苕抿著唇不說話,她怕的就是這個。
可袁朗今日並未有任何異常,李陵苕心裡就更加沒底。
鬱離覺得自己果真看不得這個,平日孟極蒐羅來的話本子裡若是遇上這等情節她都要無語半天,實際遇上了,甚至恨不得當場甩袖子走人。
深吸一口氣,鬱離默唸著客人乃是至高無上的,既要人家付出,總要自己辛苦,我可以,我可以!
“既有懷疑,何不敞開了說,他若當真瞧見了你那模樣,卻仍然如常待你,你還有何顧忌的?”
鬱離當初也是從小娘子過來的,知曉女郎家的心思。
李陵苕卻輕輕搖頭,“並非如此,我與袁朗並非兩心相悅,我阿爺為的是袁家的技藝,而袁朗為的是我李家在長安的勢力。
我們兩個與其說郎情妾意,倒不如說是利益結合,如此,我還能對袁朗有什麼期待不成?”
“罷了,這終歸是你們二人的事。”鬱離撥出一口濁氣,她弄不懂這些,還是辦正事要緊,“昨夜那聲音在你耳邊說了什麼?這次你可聽清是男是女?”
李陵苕搖頭,“並未。”
那聲音比上一次更加飄忽,連說的什麼都沒聽清,更別說男女了。
“只是......”
李陵苕在鬱離有些失望的眼神中繼續道:“我隱約間聽到了鈴聲,清脆卻又不刺耳,如同指引一般,我上次並未聽到,所以我猜測,這次如此身不由己,約莫便是因為這鈴聲。”
鬱離眯了眯眼,鈴聲?能作指引之用,又牽扯那所謂的高人,難道是某種道術?
可看李陵苕又不像是中術,且再怎麼說魚婦也是上古時出現的妖,尋常術法怎能迷惑得了它?
且這般大費周折,目的是什麼?
李陵苕卻不擔心那許多,她只問鬱離,可否有法子不讓此種事情再發生?
鬱離點了點頭,從窄袖中摸出兩張紙錢,“一張壓於枕下,一張貼身佩戴。”
李陵苕接了紙錢,鬱離才又繼續說道:“不過這些日還是不要出門的好,那人雖然身份不明,但不容置疑的是道行不淺,不懼天宮引魚婦讓你重生,這世上沒幾個人敢。”
“我知道了。”儘管不知道兩張紙錢能有什麼稀奇,竟能抵得過那鈴聲攝人,李陵苕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那我便告辭了。”
出了院子,鬱離看見袁良功等在不遠處,正踟躕著是否上前,見她出來,便和善地一笑,“鬱小娘子,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袁郎君請。”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園子,袁良功急切地問道:“七娘如何了?”
鬱離站得筆直,再加上頭上繁複的髮髻和釵環,總讓人感覺她不是一間小店的掌櫃,倒是更像長安計程車族貴女。
“只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鬱離語帶笑意,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她試探般地問道:“外間那些流言,郎君當真不在意嗎?”
袁良功搖頭,“我與她成婚年餘,即便不是朝夕相處,也差不了多少,她是人是妖,我很確定。”
“罷了,同你說一句實話,她確實是人,只是如今情況特殊,我須得找到那個對她下手的人,這些時日袁郎君務必保護好她,莫要她再讓人設計了去。”
袁良功目送鬱離出了袁宅,腦子裡迴盪的就那一句話,莫要她再讓人設計了去......
他不傻,這句話的意思聽得明白。
袁良功握緊了拳頭,坊間傳言他娶李少監之女是為了攀附權貴,而李少監嫁女,則是為了袁家技藝。
誰會知道,其實不然。
他那年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