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良心何安(第2/3 頁)
她不由得也抬起了右手,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然後說;
“豐收啊,我不是不支援你的工作,我也是受黨教育多年的老黨員,我也很清楚目前形勢的嚴峻。四千七百多萬青年人返城,忽然湧入城市,還有那麼多的待業青年,不論是事業單位,還是企業單位……都難以接納、吸收,給社會造成了很大的負擔。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待業在家,雄性激素,荷爾蒙旺盛,哪能安分得了,難免會生事,打架鬥毆,違法亂紀,嚴重擾亂社會治安,破壞國家經濟建設。霹靂國提出嚴打,我是絕對支援和服從的。可我……唉,豐收啊,咱們結為夫妻,生活在一起幾十年了,膝下無兒無女,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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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豐收忙說:“幹嘛又這麼說呢?這不是你的錯。”
單小小又憂憂地說:“在過去,你也知道,咱們家門庭若市,叫乾爸的認乾媽的一個接著一個,爭先恐後,為啥?不就是因為咱們夫妻都是霹靂國高階幹部,身份顯赫嘛,可運動一開始,氣候一變。咱們夫妻先後受到衝擊,一倒臺,這些人,連我最疼的幾個也都害怕受牽連,都迫不及待的與我們劃清界線了,現實啊,真的……很現實啊!不過,我沒有怪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以埋怨的,我只是……”
這些,向豐收心知肚明,可那是當時的政治大氣候啊!樹倒猢猻散,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就好比現在,誰敢得罪領導?誰敢得罪給自己發薪水的老闆?除非你不想混了,更何況是霹靂國政府。於是他只好說;
“小小,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提了吧。”
“都過去了,可這……能都過去嗎?過去的一切……能從記憶中抹去嗎?”
聽到這話,向豐收無語了。
單小小又平緩地說:“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我不能……也根本就無法忘記過去。在三江農場,我足足呆了四年,勞動改造了四年。在這幾年中,我孤苦伶仃,沒有一個人來看望過我。一個都沒有,真的一個都沒有啊!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是飛兒,一個與我素不相識的人,他卻突然闖來了,從天而降,冒著殺頭坐牢的危險,把我……硬是把我從死亡線上救了出來。如果不是飛兒的及時出現,我就……我就會被活埋,被活埋呀你知道嗎?”
說到這。單小小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失聲痛哭起來……
霹靂國大千世界,人生道場無奇不有。因為醫生的誤診,錯把深度昏迷的單小小,判斷為死亡,而當死者處理。這些情況,向豐收早聽她講過了,此刻再次提起這個話題,他的心裡也是一陣強烈的酸楚。於是忙安慰似的把妻子摟住,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肩頭,同時連連說道;
“我知道的,知道的,也非常理解你的心情。”
好一會兒,單小小才壓抑住悲傷的情緒,離開丈夫肩頭,輕擦去臉上的淚水,又繼續感情地說:“飛兒來看我了,他是我在勞動改造的幾年之中,唯一的一個來看望過我的人。他不僅僅是救了我,給我帶來了溫暖,還把你的訊息告訴了我,特別是……他、他還叫我……媽媽。而我呢,你想想看,我們當時可是霹靂國反霹靂分子,是應該打倒在地還必須踏上一隻腳,永遠不得翻身的……‘兩人派’人物,誰見了不怕,誰又敢挨咱們呢,啊?可飛兒、我的飛兒、我的飛兒……他卻,卻……不顧自己的安危,硬是……而他自己呢?跳樓逃生,被竹子刺中腹部兩寸多深,臉也被劃破了。就是司察追來了,要逃跑了,他也不忍心扔下我這個從未見面的媽媽,他……他緊緊地、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帶著笑容鼓勵我說,媽,我走了,爸要你堅強一點,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能活著就是……就是勝利。飛兒他……他……”
說到這,單小小再度哽咽,不得不停了下來,平靜了好一會兒,又冷靜地說:“飛兒,我的飛兒,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官復原職以後,我總想著回報他,幾次想把他調出電杆廠,給他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單位,幹一個好一點的工種。還有洪波,他也單獨找過飛兒,跟他談了工作調動的事情。可飛兒一直都不肯,他總是對我說,不用了,媽,調出來對您和爸的聲譽不好,還是以後再說吧。南江省省主的兒子做鍋爐工,哼哼,這一做就是五、六年。飛兒還要求洪波,一定不要去跟廠裡領導說什麼,而暴露他的身份。”
關於秘書焦洪波找向前飛提出為其調動工作,而遭遇拒絕的情況,向豐收聽他彙報過,他為向前飛的決定感到非常高興。
單小小接著說:“自從認飛兒做兒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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