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赴宴(第1/3 頁)
一處閣樓。
屋內,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盪。
白幽憐端坐在桌前。
狹長而深邃的眼眸盯著棋盤,修長的手指拈著一枚白子。
沉思片刻後,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傅慶隆坐在對面。
眼神煩悶的看了一眼棋盤,隨手抓起黑子就丟了進去。
他的棋風就像他自己一樣,走的是莽夫流。
走哪是哪,毫無章法。
全然不顧佈局與謀略,隨性自由,純粹粗暴。
幾局下來。
傅慶隆被白幽憐殺的片甲不留,節節敗退。
他氣的面色漲紅。
“啪”的一聲將黑子重重拍在棋盤上。
霍然起身,粗聲嚷嚷道:
“不玩了,不玩了!這玩意兒真費腦子,老子玩不來!”
白幽憐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輕輕放下手中白子。
抬眸看著傅慶隆,眼裡透著一絲鄙夷。
“傅指揮使,你這般沒耐心,如何能查出沈清河失蹤一案?”
“這做事就如同下棋,你毛毛躁躁,如何成事?”
他語氣清冷。
又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訓斥。
傅慶隆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來自一個閹人的說教。
他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雙手抱胸,滿臉不屑。
“查案和下棋能一樣嗎?”
“下棋靠的是小聰明,查案是真刀真槍的幹。”
白幽憐聞言,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哼,那你可就錯了。”
“下棋需要穩步推進,每一步都要看仔細,方能從中尋得蛛絲馬跡。”
“查案亦是如此。”
“線索繁雜,真假難辨,若不靜心梳理,如何能揪出幕後黑手?”
白幽憐試圖點醒莽撞無腦的傅慶隆。
可傅慶隆明顯不領情。
他敷衍的點點頭,嘴裡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
心裡卻道:這閹人,就愛賣弄嘴皮子。
白幽憐還想再說兩句。
傅慶隆已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先一步說道:
“白都督!”
“我今天是誠心找你幫我出主意的,不是來聽你說教的。”
“我已經在這兒陪你下了一個時辰了。”
“你要是有辦法就痛快說 ,別藏著掖著,行嗎?!”
言語間,已經帶了三分火氣。
他本就瞧不起閹人。
何況,他如今已是錦衣衛指揮使,品級和廠督同級。
他憑什麼還要聽人說教呢?!
白幽憐臉色一沉,眼中寒意更甚了。
他將白子扔進棋罐裡。
重重的哼了一聲。
“哼,咱家沒什麼辦法,幫不了傅大人,你走吧!”
“不過,咱家必須再提醒你一句。”
“這案子你五天內破不了,咱家會親自呈交給王首輔。”
“到那時候,你就自己掂量著辦吧。”
傅慶隆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
他深知王錦的手段,要是自己對沈清河失蹤一事沒個交代。
恐怕這指揮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當下也不顧得什麼面子,他連忙彎腰作揖,滿臉堆砌笑容。
“白都督,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我就是個粗人,您就當我放了個屁吧。”
“您要是不管,我這案子可就真沒轍了,求您再指點一二吧。”
為了自己的前程。
他也只能忍著噁心,低三下四的求一個閹人了。
白幽憐卻不吃這一套,冷哼一聲。
“來人,送客!”
傅慶隆見他如此絕情,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甩袖走了出去。
白幽憐低頭看著凌亂的棋局,自顧自地又下起來。
嘴裡還喃喃罵道:
“真是個蠢貨!”
就在此時,一名東廠番子走進屋裡,沉聲稟報。
“督公!”
“西廠都督花小樓差人送來請帖,想請您赴宴。”
白幽憐聞言,手中拈著白子的動作一滯。
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