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2 頁)

&esp;&esp;蘇懷用了好幾分鐘在那悵然失神，枕頭被淚浸得透溼。

&esp;&esp;突然有電話打進來，是剛才那個陌生號碼。

&esp;&esp;手仍舊在螢幕前猶豫著懸空了好幾秒，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什麼時候已經點選了接聽。

&esp;&esp;蘇懷聽到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嗓音，沉聲在喊自己的名字：

&esp;&esp;“蘇懷？”

&esp;&esp;“嗯。”

&esp;&esp;蘇懷聽到，那邊很明顯地安靜了兩秒，有風聲，也有呼吸難以壓制的錯亂。

&esp;&esp;“最近你還好嗎？”

&esp;&esp;蘇懷說不出話來，聽到路知南的聲音，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痛苦被重新掀起，他心裡翻湧上了一陣陣酸楚，眼前朦朧成一片，顫抖著盡力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奇怪。

&esp;&esp;“挺好的你呢？”

&esp;&esp;他們心照不宣地不提從前，像真正的舊友一樣，說著自己的近況。蘇懷真的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和路知南還有這麼心平氣和說話的一天。

&esp;&esp;零點將至，窗外的鞭炮聲越來越大，蘇懷盡力地把手機貼近耳朵，才能聽清他的聲音。

&esp;&esp;“這個號碼是誰的？”蘇懷問。

&esp;&esp;“是我在a省老家用的號碼。”

&esp;&esp;聽路知南提到a省，蘇懷一下子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路知南像是也想到了什麼，在那頭沉默著。

&esp;&esp;電視裡，主持人帶著喜悅的倒數聲透過房門傳過來。

&esp;&esp;新年真的到了。

&esp;&esp;天空一瞬間映上煙火的色彩，鞭炮炸開的聲音響得全世界都能聽到。

&esp;&esp;“蘇懷，新年快樂。”

&esp;&esp;門口的大人們已經在敲蘇懷的房門，喊著：“給長輩們拜年，拿壓歲錢了蘇懷。”

&esp;&esp;蘇懷對著手機，輕聲地說：“嗯，新年快樂。”

&esp;&esp;下一秒，蘇懷便落荒而逃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esp;&esp;大人們在客廳裡碰杯，互相祝著新年快樂，新年新氣象。

&esp;&esp;舊年的一切，似乎只適合留在過去。

&esp;&esp; 決賽

&esp;&esp;電話被驀然結束通話，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窗外響徹的新年煙花聲，和聽筒裡安靜的電子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