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農家女7(第1/2 頁)
趁著最後的時間,溫月又去了一次縣城,照樣先交了這段時間的繡品,得了五十文,又多賒了些空白的繡布和繡線,因著長年合作,老闆也爽快的答應了。
從繡鋪出來,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難民坐在街角,眼神呆呆的彷彿毫無希望。
城裡的人都彷彿預感到什麼,行色匆匆,回到家就閉門不出。糧鋪的人照舊最多,一石稻米已經漲到800文,還是有人肉疼的買個一兩鬥,可能還在指望農收後能降價。
溫月知道,現在人們還能保持平靜,是因為還有最後的希望——農收,而蝗災就是導火索,當所有的希望都滅亡時,只能哭著走上逃亡的路。
想著過兩日就要搬進山裡,她又買了些針頭線腦,去藥店稱了一兩石膏,兩副常用的風寒藥和治拉肚子的藥以防萬一。
買石膏是為了點豆腐用,其實古代早就有石膏點豆腐的記載和做法了,想到那些穿越去做豆腐發家的,只能解釋他們運氣真好。
家裡有個小石磨,溫月也準備悄悄的搬去,畢竟以後可能很長時間吃不到肉,豆腐也能添點菜。
回到家,溫月跟周氏說起城裡的難民和人心惶惶,再次給她打好搬進山裡的預防針。
六月初五,該來的總會到來。這天溫月沒有進山,一早去地裡收了大部分的菜,跟周氏說收了再種。
巳時未到,村裡的狗先狂吠起來,然後雞也不管時間的叫起來,接著就見鋪天蓋地的蝗蟲如黑雲壓頂而來,人們尖叫著往家裡衝,甚至都不敢去看田裡的麥苗和即將豐收的稻穗,只躲在家裡閉緊門窗,連兩隻母雞都被溫月按壓著提進屋裡。
蝗蟲僅停留了一個多時辰就再次離開,往日山清水秀的村落已寸草不存。就連近處的山都被啃禿了,目光所及真是一點綠色都看不見。
人們踉踉蹌蹌的跑出來,跑到田裡,伏在光禿禿的土地上嚎啕大哭。這種場面真的太震撼了,溫月一家也心有慼慼,即使早有準備,卻也不能接受現實,只和大家一同落淚。
傍晚,吃完沒滋沒味的晚食,村長召集全村人在曬穀場集合,說他和村老們已商議,打算後日一早出發往南逃荒,只有那邊可能還有水。讓願意一起的人明天就做好準備,打包家裡剩下的糧食和行李。
回到家,溫月也和周氏商議,糧食已經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些日用的吃食和物品在家。今晚徹夜打包行李,天不亮就出發去山裡,不能等人都走光後才走。
周氏也點頭同意,一起去了村長家,說要去投奔月娘孃家的親戚,就不跟大家一起了。村長知道他們老人小孩也沒說什麼,只長嘆一聲作為結束。
村裡的井還有一點點水,之前本來限制每人每天半桶水,現在都要走了也沒人再管,溫月也去打了兩桶水,準備明天早晨和路上用。
挑水回來的時候,有個男人在路邊叫住了她。溫月看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好像是村裡的但沒說過話,一臉髒兮兮的鬍子看不清長相,警惕的停住腳步看著他。
那男人對著她笑了一下:“月娘,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劉大富啊。”
劉大富!那個賣了月娘兒女的老鰥夫!溫月一下就想起了劇情裡的描述。
他想幹什麼?難道他這時候就盯上了她們一家?原劇情這時候他好像並沒有找月娘說過話吧?
是什麼導致這個變化?自己除了偷偷的屯糧和上山,表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不同,難道他發現了自己秘密,還是說他從村長那聽說自己不和大家一起去逃荒?
一時間溫月心裡冒出無數想法。
那男人見溫月不說話,只好繼續說:“月娘,我,我是想說,我家就我一個,行李少,你家還有孩子,要是行李多了放不下,可以和我家搭夥,把重物放些在我這。”
拿行李明顯只是藉口,要幫忙上路後也可以幫,就像原劇情一樣。
“不用了,我家東西也不多。”溫月冷冷的道。
雖然不知道引起他來搭話的原委,但拒絕是肯定的。原主在村裡一直就是比較冷淡的性情,倒也不算崩人設。
男人還要說話,溫月卻發現遠處有人影,連忙打斷他:“家裡人還在等我,你回吧。”
說完就急匆匆的挑著水走了,心中卻是大恨。這男人故意在路口堵她,難道是故意被村裡人看見,以為他們有染,以後有嘴也說不清了。
想起原劇情的事,溫月覺得他大概就是原主人生的反派了。雖然現在沒有能力為原主一家報仇,時間也來不及了,但她向來不是大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