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薔薇「二」狐狸茸毛(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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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們回到家中時正好九點不到。無論是對誰，現在去睡覺都還太早。她窩在沙發上剝酒心巧克力吃，不知不覺又有些吃醉了。

&esp;&esp;他終於洗完澡，裹著浴袍從裡面走出來。頭髮半乾、劉海攏在前額的模樣，像驟然年輕了十歲，但本人好像對將刻板老成的裝扮情有獨鍾。轉眼間，他在穿衣鏡前戴上金絲眼鏡，又變成她熟悉的樣子。

&esp;&esp;看見大半盒巧克力變成包裝紙，他皺眉問：“你又沒吃晚飯嗎？”

&esp;&esp;她不說話，只笑笑。

&esp;&esp;“又要減肥？”

&esp;&esp;“吃了麵包，也不算完全沒吃吧。吃飯太飽了，但是做愛會餓。”

&esp;&esp;他給自己倒了半杯白葡萄酒，走過來坐，不由分說捉起她光裸的小腿，“怎麼又穿這麼點？不行，你會冷的。”

&esp;&esp;“在家裡，又沒關係。”她躲過他，將腿收回長袍底下，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又忘了剃毛。

&esp;&esp;一時無言。他見她彆扭，不忍心再挑逗，只隔著一段沙發，玩味遙望。

&esp;&esp;她被這樣看著反而更不自在。明知他此刻的腦子裡已經又塞滿黃色廢料，似要用眼神將她扒光，卻不得不端起架子，陪他演完這場狩獵遊戲。

&esp;&esp;她試圖講點正經的話挽回地位，“今天我去見程凜，她的反應有些古怪。她或許已經猜到些什麼。”

&esp;&esp;“她猜到又如何？隨她去吧，這事她管不著。難不成還能去家長那裡告狀？”

&esp;&esp;告狀，這詞語像在說小學生相互之間打打鬧鬧的事情，頗孩子氣。杳忽然釋懷了，“也是。”

&esp;&esp;但沒過多久，她又繼續道，“我是不是暫時該離她遠點？”

&esp;&esp;他忽而正襟危坐，神情嚴肅問，“她對你說了過分的話？”

&esp;&esp;“沒有的事。就是隨口……平常聊了兩句。沒關係的。”

&esp;&esp;好像這語無倫次的樣子更有鬼。

&esp;&esp;“那看你吧。平常心就好，不必刻意對她怎麼樣。她知道也就知道了。反正這種事，遲早是瞞不住的。”

&esp;&esp;這話又不免教她一怔。

&esp;&esp;原來他的想法跟她恰好相反。她一直堅信彼此的關係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瞞住，像所有不在人前搭話的地下情人。

&esp;&esp;她深吸一口氣，“被人知道，下場會很慘吧。”

&esp;&esp;“他們又管不著。”他依舊不改淡然。

&esp;&esp;她不禁為這事不關己的姿態感到慍怒，再度回想起往日被他忽視的種種，揪住他的衣角簡直想罵人。可是罵什麼呢？罵他本該像個大人一樣有當擔，護住這個家，而不是什麼都無所謂？但好像眼前的景況都是她處心積慮的結果，她這樣講，不就又變成任勞任怨的爸爸來收拾爛攤子？說到底，兩個人犯的錯，她有什麼資格罵他？

&esp;&esp;膨脹的氣球終會撐破。她霎時紅著眼蔫了勁，埋下頭呢喃：“可是我好害怕。”

&esp;&esp;他輕嘆氣，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許久，才將人從大兜帽裡拎出來，抱進自己懷間，“這種時候就多依賴我一些吧。你給自己的負擔太重，一個人撐太辛苦。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只要想到我，我都會為你解決。”

&esp;&esp;說罷，他又是半杯酒入口。但酒液未嘗下肚，原封不動灌進她的唇關，又從嘴角溢滿而出。他順著濺落的甘醇，寸縷不遺地慢酌胸前香雪。嫌猜情意才上眉頭，毛絨睡衣已又如蟬蛻般一片狼藉。浴後的少女肌膚，正含嬌帶怯泛出薄紅。

&esp;&esp;她望見，他的神光宛如深霧。眼底似漾著千尺的碧潭水，一點一滴，寫滿山雨欲來的深情與渴念。眼尾卻是芊眠如絲的桃色。方才在車上，他正是這般看著她，只那會天太暗，不太分明。

&esp;&esp;“做愛吧。反正也無別的事可做，不是嗎？”他化作藤蔓樣來繞她，閉著眼柔聲誘勸。

&esp;&esp;他應該也有諸多無能為力，卻不顧自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