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四」月墮(第4/4 頁)
,貪婪勾引靈魂深處的震顫。
&esp;&esp;一無所有的他抬起淚眼,向她乞求一點性命攸關的垂愛。但她不乏委屈地想到自己的酸澀心情,惱他,怨他未曾愛惜自己。她想要的從來不多,唯願他在她懷中尋得安定,不再無枝可依地流離。
&esp;&esp;脆弱的繭外遍佈謊言與陷阱,無休無止的百般試探。他不信任一切可能背叛的活物,靠近他的路途暗伏殺機。每一聲“愛”都可能是口蜜腹劍。
&esp;&esp;但現在都結束了。他只有她,只剩下她。
&esp;&esp;被遺棄的恐懼蛻成新胎。它就像所有無辜的新生雛鳥,從冷硬外殼裡探出腦袋,卻對命定的詛咒一無所知。眼前的世界令它無比新鮮。它還滿懷生意,滿懷美好的景願。它埋進柔暖的乳溝,當作新的巢穴。
&esp;&esp;她的靈魂在他掌中變輕。倒映星月的雪白峰巒漸溼春水,滿落欲色流霞。惡劣的情咬讓她像是破布娃娃。就像蛟龍剖盡蓮腹的墜子,蚌胎的珍珠,蜜穴被玉杵搗得軟爛不堪,似是漏氣。所有無助與不甘,顫抖著奔騰傾瀉。
&esp;&esp;他咬著流光底下晶瑩的乳珠,百靈鳥般地細碎私語。他將她豐饒的下乳比作海岸,而她就是森羅永珍,整個世界,全部似淺而濃的摯愛,遙不可及的僭越與高攀。
&esp;&esp;她為他流水也流淚,敞開腿心的幽壑,任他毫無節制地頂開花心。天翻地覆的快意,似無數蟲豸爬過脊背,將她踩在腳底,無情鞭撻和凌虐。弱如菱枝的手臂攀上,私佔那夜月圓,在他不願給人碰的背上,撓出一道道血痕。
&esp;&esp;這場相愛無路可退。小貓絕不為月墮而心慈手軟。
&esp;&esp;偏執情慾似燃燒於海面的不知火,直燒得她再度驚醒。她還從未做過這樣的春夢,那麼怪誕,卻有那麼具體的內容。渾身疲倦,彷彿真像抵死纏綿了一場。
&esp;&esp;她翻開枕邊的鬧鐘看,凌晨四點半,不陰不陽的古怪時刻。
&esp;&esp;肚子痛到沒法忽視,好像又吃壞東西了。她赤著腳跑進衛生間,脫下內褲,卻見褲底上深紅迭著深褐,一片狼藉。姨媽來了。
&esp;&esp;就像終於回到現世,她如釋重負,一驚一乍地笑出來。
&esp;&esp;後來的她知道,如果月經初潮是一種長大的標記,凌晨四點半醒來也可以是。小孩沒有半夜醒來的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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