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1/2 頁)

</dt>

&esp;&esp;但是這個點走出去也是萬年如一日的冷清。

&esp;&esp;李信年想了想，慢悠悠地起床。路過橋邊時彎腰掃了花店門外小推車的二維碼，餘光終於再次瞟過身邊的這條長街。

&esp;&esp;兩年過去，路口轉角的垃圾桶都換成了分類的。

&esp;&esp;清晨的那種陽光薄薄地塗抹在古鎮的牆磚上，只有一串風鈴在頭頂輕輕打了個旋。

&esp;&esp;——金色的日光從長街盡頭鋪照過來，好像一瞬間淹沒地面的海水。

&esp;&esp;-

&esp;&esp;所以也沒想到這次遇到祝汐，距離在便利店那一瞥居然已經是兩個月後。

&esp;&esp;李信年拎著裝花的塑膠袋往小區的方向走，一路上經過早餐店扎染坊旅行書屋的招牌。雙江不算那種會常年在媒體上被來回爭論“年輕人要不要逃離”的超級都市，然而這些年來人口也早就過了千萬。

&esp;&esp;古街從頭到尾的餐館花店都換成了統一定價，城市發展日新月異。哪怕僅僅是江北的舊城區，來來去去的人潮裡也多得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esp;&esp;在這樣的背景下，眼下的情景就變成了一件很奇妙的事。

&esp;&esp;李信年看著站在街邊的人。江邊風涼，視線裡的人穿著一件薄薄的風衣，站立的姿態稍微側身，就從衣領側面露出一小段精緻削薄的下頦線。

&esp;&esp;“李信年。”

&esp;&esp;祝汐回過頭看他，很從容地開口：

&esp;&esp;“你東西掉了。”

&esp;&esp;-

&esp;&esp;怎麼回事。不是說住在同學家嗎。

&esp;&esp;只是在便利店偶遇了一次而已。這段時間李信年該吃吃該玩玩，每天從酒吧街入口的方向路過一百次，以至於偶爾甚至都開始思考吸引力法則之類的問題：按說就雙江大學對面這麼一小片地方，怎麼能一次都遇不到。

&esp;&esp;像羽毛蓬鬆的公雞也會再而衰三而竭。人性的弱點就是會對久別重逢格外在意。

&esp;&esp;“……”李信年伸手掏了掏，從兜帽裡摸出第二隻海綿小球。

&esp;&esp;紅色的，一個指節那麼大。昨晚像這樣差不多的道具鋪天蓋地，這一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渾水摸魚掉進衣服裡。

&esp;&esp;抓抓頭髮可能還有綵帶。李信年爭做環保標兵，蹲下去把滾走的海綿球撿起來，隨手捏了一把往空中一拋又接住，才自然地打招呼：

&esp;&esp;“早啊。

&esp;&esp;“你怎麼在這裡。”

&esp;&esp;不過再次見面反而顯得年輕起來。

&esp;&esp;那天在便利店的柔光濾鏡裡眩目得不真實，此時此刻暴露在古街半明不晦的晨曦裡，倒是真的勾出一點點骨相優美的線條。

&esp;&esp;眉目很清晰，因為氣質柔和的關係，就好像一種煙雨淋漓的山水畫。

&esp;&esp;彷彿過去那些混在夜店的日子都成了齏粉，有了一些規規矩矩上學上班做科研的氣質——

&esp;&esp;又或者祝汐本來就是那樣的，只是他當年看到的總是另一面。

&esp;&esp;-

&esp;&esp;李信年把咖啡粉倒進摩卡壺，隨手旋了一下布粉器。

&esp;&esp;這東西搬了兩次家居然也還沒丟，找出來洗洗涮涮還能用。

&esp;&esp;“所以怎麼回事。”

&esp;&esp;推了推杯子，把咖啡越過桌面中線遞過去。年前搬家過來的時候狠狠搞過一次收納掃除，從之前那間出租屋裡翻出不少年代久遠的小玩意兒，誰懂啊居然還找到了當年學吉他時用的第一塊撥片——

&esp;&esp;祝汐當時陸陸續續搬了不少東西到他那裡，後來走掉的時候倒是很乾脆。

&esp;&esp;李信年慢吞吞拖延到搬家前夕，終於把所有東西收拾出來，盯著那個箱子看了半天，最後又原封不動地搬來了新家。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