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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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那種場合裡面就很難不注意到祝汐。

&esp;&esp;事後回想多少次，有些人也天生帶著那種昭然發光的結界。只是那樣坐在吧檯邊上，也會吸引人源源不斷地往他面前推酒杯。

&esp;&esp;李信年那天沒有演出，從門邊溜進去的時候被人扯了一把。臺上一首歌剛好唱到間隙，主唱下臺到邊上喝水。

&esp;&esp;耳邊竊竊私語的聲音有點大，就吸引著目光也不由得跟著朝那邊看了一眼。

&esp;&esp;很年輕。

&esp;&esp;這是第一印象。穿著一件質感垂順的白襯衫，袖子折起一點露出一截手腕。

&esp;&esp;舞臺射燈製造成的光點很快地從內場的牆壁上游移過去，視線裡那隻握著酒杯的指節輕輕搭在玻璃上，就好像叩出靜悄悄的一聲響。

&esp;&esp;“是大學生嗎？”有人在背後議論。雙江大學把新校址遷過來之後酒吧街多出不少新鮮血液，年輕人的世界說到底還是很容易玩到一起。

&esp;&esp;“這也太高階了吧，學校裡打聽一下，少說得認領個系草的級別。”

&esp;&esp;“幹嘛，你要追啊。”嘻嘻哈哈的，“說不定人家早就有主了啊。”

&esp;&esp;“可是看著還很小啊，不會是高中生吧……哎老闆又偷偷放未成年進來。”

&esp;&esp;話題到這裡沉默了一下，片刻爆出一片起鬨：“你試試嘛，去問他啊。”

&esp;&esp;李信年聽了一會兒重新往裡走。樂隊的貝斯手今天離隊，他過來跟老闆對一下這個月的賬，順便看看之後的演出要怎麼合作。

&esp;&esp;本來講好還要一起吃頓飯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有愧疚，李信年傍晚回家，發現對方已經把合租房子裡的東西都搬走了。

&esp;&esp;原先不大的房間，一下子搬掉之後居然也顯得有些空曠。夕陽從臥室的視窗照射進來，在床上留下一塊晃晃悠悠的光斑。

&esp;&esp;有什麼關係嘛，李信年愣了一下，慢悠悠地想。

&esp;&esp;廣闊天地大展宏圖，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esp;&esp;幾分鐘後從群裡收到訊息，說是對面公司安排緊急，今天就要動身了。

&esp;&esp;“我留在房子裡還有些東西，年哥你看著有用就拿，沒用就扔了吧。”

&esp;&esp;來不及吃晚飯真的很不好意思，來日方長以後再聚。

&esp;&esp;……

&esp;&esp;李信年動動指尖點出一個“好”，還沒發出去就看見系統訊息提示，對方已退出“樂隊”群聊。

&esp;&esp;行，吧。

&esp;&esp;李信年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出門覓食。

&esp;&esp;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有很多漂亮話，相比之下對方這個樣子，反而好像有些愣愣的傻氣。

&esp;&esp;帶著這種心情吃完飯，又悠悠盪盪地沿著江邊晃過來。仲夏的黃昏有些沉悶的空氣，雖然說搞樂隊和藝術沾邊總是年少輕狂但畢竟也會迷茫，這種心情在看到祝汐的那一剎好像忽然放大了無數倍的共鳴。

&esp;&esp;坐在吧檯邊上的人似乎是不太經心地換了一個酒杯，深黑的眼珠漫無目的，就彷彿洇開一層淡淡的霧氣。

&esp;&esp;從後臺出來的時候還有相熟的樂手過來打招呼，沒幾句話就演變成推來搡去。這種地方的底色總是浮華躁動，個人的那點情緒稍微稀釋一下，就很容易就淹沒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里。

&esp;&esp;李信年看了一眼掛在吧檯裡面的時鐘，過了午夜之後場子裡的氛圍就漸漸不可控起來。那個人在吧檯坐了那麼久，酒倒是慢吞吞地喝了，但居然也沒有要跟誰走掉的意思。

&esp;&esp;是第一次來嗎，連規矩都不懂。

&esp;&esp;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最近幾次過來的記憶，茫茫人海里的好奇和試探只會疊加，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像這樣纏繞在一起，其實已經接近了某個讓更多人蠢蠢欲動的臨界點。

&esp;&esp;他太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