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2 頁)
</dt>
&esp;&esp;李信年直接拎了兩個筍丁燒賣放到他面前:
&esp;&esp;“是不是想吃這個。”
&esp;&esp;就剛才那個挑挑揀揀的樣子。他已經看出來了,油膩不碰,辛辣不吃,蔥花要一顆一顆挑掉,儘管如此但又什麼都不會說。寄居小貓還挺難伺候。
&esp;&esp;唔。祝汐用筷子夾起一個燒賣,還要有禮貌地問:“那你還夠吃嗎?”
&esp;&esp;?
&esp;&esp;李信年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小朋友在說什麼,不是,這裡有什麼誤會。
&esp;&esp;“是的。”他想了想,看著桌子真情實感地說,“我每天都要從一百零八道早膳裡翻牌子的。”
&esp;&esp;……
&esp;&esp;這樣小朋友就低頭笑了一下,然後很安然地從桌子對面看過來。
&esp;&esp;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又有一點家常的揶揄。
&esp;&esp;李信年忍不住回憶起昨天在夜店裡看到對方的樣子,聚合燈光下膚色的質感都變得輕薄,其實沒有化妝,然而那種眩暈一樣的破碎感,好像精緻的玻璃製品。人怎麼還能有兩幅面孔。
&esp;&esp;等到吃完飯才發現哪裡不對。
&esp;&esp;“你動過了?”
&esp;&esp;祝汐本來在背後拿紙擦手,聞言看過來:“啊,我看見……就稍微整理了一下。”
&esp;&esp;客廳收拾過了,窗簾本來是隨便拉了一半,現在已經完全掛起來卷平整,之前扔在沙發上的一堆垃圾都一五一十歸類整齊。
&esp;&esp;臥室的被子也摺好了。難怪一走進來就好像有點不一樣。
&esp;&esp;祝汐指了指茶几上的幾張樂譜和用過的稿紙:“我不知道那些要怎麼放,就沒有動。”
&esp;&esp;——難道不是豌豆公主,是田螺姑娘嗎。
&esp;&esp;李信年恍惚了一下,忍不住申明:“先說好,我昨晚什麼都沒幹啊。”
&esp;&esp;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esp;&esp;雖然開玩笑說行善積德,但這回報來得也有點猝不及防。
&esp;&esp;也太乖了吧,話說這種人真的會在夜店失意買醉夜不歸宿嗎?
&esp;&esp;沒想到祝汐聽到這句話就又笑了一下:“我知道。”
&esp;&esp;年輕人眼尾窄薄,雙眼皮薄薄一褶,垂目向下的時候就有些從容平淡的神氣。
&esp;&esp;你又知道了。
&esp;&esp;李信年很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嗎你昨天連站都站不直。
&esp;&esp;這時候就一副平心定氣的樣子。然而祝汐不說話了,過一會兒又非常平穩地看他一眼。
&esp;&esp;好了知道你要洗澡。
&esp;&esp;人都給自己打掃衛生了。李信年
&esp;&esp;最後祝汐還是妥協了。
&esp;&esp;大概是喝醉之後又那麼睡了一夜真的很不舒服,精緻小貓一醒過來就開始忍不住要舔毛,能和平穩定地吃完剛才那一頓早飯都已經是一種涵養的體現。
&esp;&esp;小朋友最後挑了一件t恤,不知道是哪年音樂節發的紀念文化衫,主辦方形式主義入腦,非要大下午一點半拉著所有人在大草坪上換裝拍合照。
&esp;&esp;這會兒穿上倒是挺合適。大概因為是夏天,反正衣服寬鬆看起來也都差不大多。
&esp;&esp;不過這樣就看出來,這位新朋友的確實是比他瘦一點。同一個碼數的衣服穿在對方的身上,剛好留出一點點空蕩蕩的輪廓。
&esp;&esp;李信年給他指了一下熱水器怎麼用,發現早上放在外面的備用洗漱包已經拆開了,塑膠牙刷很標準地立在一次性杯裡,牙膏用完之後蓋起來,和鏡面平行放好。
&esp;&esp;祝汐出來的時候還順手捋了一把頭髮。大夏天的所有年輕人都一視同仁地不愛用吹風機,李信年盯著淌到對方頸窩的水珠看了兩秒,還是將心比心地放棄了勸人吹乾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