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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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很好，這樣就合情合理又不尷尬。祝汐聞言很坦然地留在了外面，李信年自動站起來去洗洗涮涮，動作間眼角餘光透過廚房的小門，又看到客廳裡的景象。

&esp;&esp;碰瓷的不速之客坐在沙發上，側著臉不知道在看哪裡。

&esp;&esp;夏天的陽光是很燦爛的金色，就這樣順著那種明暗的線條流瀉了對方半身。

&esp;&esp;……所以小朋友可能只是寂寞。

&esp;&esp;李信年一邊哼歌一邊給鍋碗瓢盆沖水。幼年期的小動物都喜歡群居，毛茸糰子挨挨擠擠爬在一起，之前還有人在他們那個群裡發熊貓影片，一根藤上能長出七個糯米圓子。

&esp;&esp;那麼昨晚一個人在和前男友一起去過的酒吧喝酒大概也是因為寂寞。剛才祝汐說過自己跳級的事情之後他就想到，那樣的話和身邊的同學一定不太熟悉，有了年齡差距之後也不容易有共同語言。

&esp;&esp;李信年是對人際關係很敏感的人格，最開始跑演出不穩定，給別的樂隊暖場，每每面對根本沒聽說過自己的觀眾，替換一下應該是差不多的感受。

&esp;&esp;所以最後也沒能冷酷無情地把人從家裡趕出去。吃過午飯之後祝汐的頭髮都差不多要晾乾了，被小貓咪毫不在意地甩了甩，順著前額垂落下來，就又映襯出那種黑白分明的漂亮。

&esp;&esp;李信年想，所以也可能漂亮就是有特權的，和是不是醉鬼關係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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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漂亮小貓要怎麼處理，簡直是除了樂隊成員之間要怎麼維持健康關係之外的第二大世界難題。

&esp;&esp;祝汐很明顯沒有仔細斟酌他那句“需要有人講話的話可以說給我聽”，或者其實就是不屑於在意，李信年在文字表達上玩了點小小的花活，他就很坦蕩地放任著這種距離。

&esp;&esp;也不失為一種自信。

&esp;&esp;大概小朋友一生的大多數時候順風順水，哪怕在感情和性向上或許遇到過一點點挫折，在走進下一階段人生的時候還是會很自然地認為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得到。

&esp;&esp;一個人的行為舉止最終反映的是他背後的整個成長經歷和家庭支援，就算小貓咪看起來禮貌謙遜有教養，這種刻在日常裡的烙印也會在不經意間顯現出來。

&esp;&esp;道別的時候加了微信，李信年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現在這社會，隨便跑個商演都能認一圈老師，江湖兒女知交遍天下，誰還不在誰的列表裡。

&esp;&esp;但是把人送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又忍不住多嘴：“抽菸有害健康。”

&esp;&esp;嗯？小朋友挑了挑眉，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像是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我說真的。”

&esp;&esp;李信年也不知道自己在操什麼心，從這一點看來自己的心理其實也沒有那麼強大，至少在遇到祝汐這樣的人物時就還是會免不了受限於那種高貴的刻板印象：“沒什麼好處，能不抽就別抽了。”

&esp;&esp;好。祝汐看著他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

&esp;&esp;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

&esp;&esp;如果是放在兩年後，這句話當然可以又很多種不同的理解。祝汐在本質上是一個很淡漠的人，李信年常常會想起這一點：只是這一點點冷淡又總是被很好地包裹在那種分寸得體的教養下面，就變得和他那些模糊的浪漫和天真一樣不為人知。

&esp;&esp;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在門扇合上之後又被放在心裡反反覆覆咀嚼了幾遍。這一個下午最後在家裡陪小朋友到日色西斜，李信年不得不承認高雅階級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相處。

&esp;&esp;至少還一起玩了卡帶遊戲。

&esp;&esp;兩個人的技術不相上下地爛，但奇蹟般地沒有發生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慘劇。李信年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庫存都拿出來給小朋友挑選，全心全意做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

&esp;&esp;也順便聽了一些關於前男友的故事，意料之外地居然不是隨便談一談的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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