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巧策(第2/3 頁)
“若他對我使什麼訊問手段呢?”
“你是說用刑?那他不敢。”
“萬一呢?”
“萬一也不怕,反正你不是俗人。”
在這兒等著我呢!
王揚嘆氣道:“我這一去,說不定真會被他拘禁起來。”
巴東王輕飄飄地勸道:“在那兒住幾天嘛,也沒什麼的。反正他沒證據,不敢讓你下獄。你就當在長史府做客好了。”
王揚一撇頭:“我倒沒什麼,那綢緞生意就得先停一下了,等我出來再弄吧。”
“哈哈哈哈!”
巴東王突然很高興,彷佛有什麼隔閡一下子被消融一樣,笑罵道:“你小子敢威脅我?”
王揚知道,自己這個雷是排對了。
南蠻綁架柳憕,要的贖金是錦袍、絳襖,這和巴東王讓王揚做的綢緞貨品是一樣的。按理來說,即便一樣,也不會有人把這兩者聯絡起來。即使聯絡,也不會異想天開地懷疑巴東王這批貨是供給蠻族的。
可想問題要站在對方的角度,模擬對方的心態。
巴東王自己是做賊心虛,看到王揚的供詞,定然會忍不住想,王揚會不會在心裡犯嘀咕,會不會懷疑這批錦緞和蠻族有關。
任由這種懷疑滋生,對王揚有害無利。甚至有可能產生不可預料的危險後果。所以王揚要排這個雷,並且讓逼巴東王幫他的同時,不起新的疑心。
那如何做呢?
王揚的策略是,一開始就給巴東王圈出了一個框架,暫且名之為“私仇框架”。他把自己和劉寅之間矛盾,清清楚楚地展現在巴東王面前,為的是讓自己和劉寅現在以及日後的一系列行為邏輯,都被巴東王置於這個“私仇框架”內理解,而不跑偏到其他地方上去。
這就好比一個學者的論文被某期刊的主編斃掉了。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但如果給這個故事加上一個“學者和主編是情敵”的框架,那主編拒稿的行為就會被旁人納入到這個框架裡去理解,開始想這個學者論文被斃的的原因不是因為文章質量,而是由於主編私怨。
王揚做的事也一樣。
他先給出一個劉寅和他有仇的邏輯,讓巴東王別亂偏心思。(這點對於他將要給劉寅下的第二個套來說,同樣很重要)
然後在此邏輯之下,他找巴東王求助,並毫無顧忌地用綢緞生意說事兒,擺明了你要不幫我,生意就得延後。
對於這種小打小鬧的“威脅”,巴東王不僅不會生氣,反而覺得放心,認為王揚一定不知道綢緞的秘密,不然不敢直白地拿出來說。
但如果沒有私仇框架的先行渲染鋪墊,王揚直接用綢緞生意說事,那就可能讓巴東王會錯意,覺得王揚知道絲綢生意有貓膩,所以以此要挾他出手對付劉寅,那性質就變了。
同樣是威脅,一個是作鬧,一個是作死,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此時王揚憊懶地拖著音調,大大方方地“威脅”巴東王道:“我哪敢威脅王爺?但王爺,您也不想我整天心不在焉地為您辦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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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說說昨天稽核通知我改文的事,其實我可以堅持不改的,但想了想,還是改了。首先大家看我的文字這麼久了,應該能知道,不尊重女性這回事,無論是我還是王揚,都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人都有父母,王揚穿越後一直惦記的是他媽,我媽是我文學啟蒙,寫現代詩更是完虐我,我是不可能有任何貶損或者針對女性的意思在的。
但古代人物有好有壞,行為有對有錯,尤其我想塑造立體的人物、立體的氛圍和立體的時代,並且有些事件是層層相連的,這就必然會出現女性受到傷害的事。就像昨天巴東王傷害那個侍女,大家如果仔細回憶整本書,就會發現,我很少有一段對話是在乾巴巴的狀態下進行的。
什麼時候兩人一坐,什麼都不幹就是開始引號說話了,說完結束了?
我要寫“活在南朝”,這樣只順劇情,而沒有世界深描亦或是角色深化的對話,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浪費。
王揚第一次去王府私下見巴東王,巴東王在吃牛頭,為什麼這麼設計?難道直接寫王揚見巴東王開始對話不輕鬆嗎?
第二次寫見巴東王是要殺侍女,他對侍女的這些行為(包括不好的行為,也包括要殺沒殺反而賞了錢)一是深化人物,二是塑造氛圍和外化心情,三也是他當時惱怒至極同時又在王揚進來之前多雲轉晴的一個過程。
寫巴東王惱怒,寫摔個花瓶難道不行?寫他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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