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富水村的陳小圓篇一(第1/1 頁)
/p>“倒,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富水王氏族人皆知,你要聽我便講與你便是。”他拿了捧花生米,細細搓掉花生米的紅衣,倒入口中。
“兄弟應該知道,我富水王氏一脈族人近千,主家因在戰時得了世家青眼,在二十年前已搬至桓城,但從不忘本,日常對其他族人多有幫扶。”
“我那同宗的主支到這一輩,主母生了三子,名諱分別為:景初、景旬,景昱。富貴人家嫁娶,生子都早,因此我們這些旁支輩分反倒大些,這三位按理說,我得管他們叫堂侄。”
“那陳氏,乃是我那第三位堂侄的正妻。”
說罷他笑了兩聲:“但你知我因何而笑嗎?”
“這陳氏乃是王氏下面一個落魄佃戶的女兒,是自小簽了全契的家生婢,據傳還只是個三等婢女。”
“這樣的女人,我都不會娶,誰能捨一個正經良家女子而娶一位婢女?你……你說!我那堂侄是否十分可笑?”
“當時便鬧翻了天,家裡答應可納陳氏為妾這樣好的條件都不行,偏要明媒正娶。甚至絕食以迫高堂。最後鬧到了宗正處,我那時恰巧上值,宗正年長,便喊著我隨他一起去了桓城。我那好堂侄,細皮嫩肉的書生模樣,被打了三十家法,最後他母親實在心疼,只得罷了。”
他呷了口酒又道。
“我在桓城聽下人說,那王景昱是主母高齡產下的幼子,自小疼愛。”
“後來我回了富水,沒幾月便聽說二人成了婚,但娶親時王家怕丟人,沒給開正門,從偏門進的。”
“那陳氏按理來說,就成了王氏,但她沒上族譜,王景昱倒是好謀算,新婚後刻苦求學,全無往日模樣,又自己私房每旬補貼富水私塾,喏,就你弟弟讀的那個,現在私塾裡的甲班老師,都是王景昱從桓城撥過來的,又給富水立碑修路,王家和宗正態度便慢慢軟化,但其他主支旁支都有人不滿,認為這是亂了綱常,怎可如此行事,這和那些商人有何區別?”
“直到前些年王景昱生了場怪病,聽說是很突然就下不了床了,這事情才消停下來。”
“後來再聽說便是去年剛過了年,正月裡,王景昱突然沒了。他父母恨透了陳氏,認定是她命格賤弱才害了自己夫君。但因王景昱臨終留的遺言沒法殺她,只得捏著鼻子從旁支挑了一個孩子過繼到她和王景昱名下,又實在嫌棄她,遣了他兩個哥哥讓他們去處理。他那兩個哥哥也是好手段,把王景昱留給陳氏的家產銀錢全部收回了,在富水給了陳氏一處宅邸,就你旁邊這座,她便在此住了下來。由王氏又成了陳氏。”
“但這事還沒完,那陳氏一住過來,王景昱父親也離世了。王景昱大哥和二哥忙著穩定局勢,博取慕容家的歡心,也顧不上她,富水村人包括她繼子都覺得她晦氣,極少與她來往。只有宗正還惦記著王景昱早些時候對富水村幫助實在大,便做主每月讓她繼子來鄉佬處領糧,那分量我看了,餓不死也吃不飽。繼子也在富水私塾免費讀書。”
“現在你知道我為何正午那樣講了吧?元青兄弟,你還是多防著點為好,我總覺得那陳氏不簡單,命不好,再連帶上你,多不值當。”
趙元青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王信達滿上。
“謝謝信達兄點撥。”行動上積極,態度上敷衍。
心裡感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