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借調檯盤司(第1/1 頁)
的備菜手藝,前段時間在李府和於府也嶄露了廚藝天賦,實在是個極好的苗子,不該一直處在備菜丫頭的位置上。
“只是我這將走之人,說的話未必管用。”
他真後悔沒早早提拔梁琪到廚子的位置上。
梁琪也爽朗地笑了笑:“無妨,是金子早晚會發光,哪怕汴京城金碧輝煌。”
“是這個理兒。”
張德發笑了笑,最後看了眼熟悉的廚房和灶臺,轉身離去。
廚房重又安靜下來,那兩瓶槐花蜜尚在臺案上放著。
翌日,郭家的宴席繼續。
白席人仍然緊張忙碌地各司其職,好似走了一個鐺頭兒,沒有任何不一樣。
廚房裡仍舊是三個備菜人的身影,相比於昨日的言笑晏晏,今日的氣氛有些沉悶,除了備菜交流,幾乎沒有俏皮話。
菜快備完時,廚司剩餘的兩個廚子來烹飪了,沒了鐺頭人支使活計,顯得多少有些手忙腳亂。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王司長也來了。
一來,先是掃視廚子的活兒幹得如何,他雖嘴上沒說,卻下意識皺了下眉,廚房乍然沒了領頭羊,還真是有些散亂。
他對兩個廚子說:“你們也都是司局好些年的老人兒了,單從廚藝上講,不比張鐺頭兒差多少,無非就是缺乏歷練,現在本司給你們歷練的機會,給我挑起大梁來,切莫讓主家看出任何不同。”
那兩個廚子雖說跟了張德發好些年,不是名義師徒也學了不少東西,對於張德發的離開是有些兔死狗烹之感,可為了生計,不得不忍氣吞聲,在王司長面前表決心。
王司長“動員”完廚子,又轉而看向三個備菜人,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王禮身上。
指著他說:“你先頂了廚子的職位。”
梁琪微微抬眼,果不其然,把頭兒剛處置了張鐺頭兒,王禮就上位了。
她尋思著,呂把頭兒應該不至於要賣給王司長面子,王禮多半是王司長聽到風聲後,才起的心思。
中層領導揣摩高層領導的意圖後,趁機撈取自己的利益,這套路太常見了。
採荷幾乎下意識反駁:“憑什麼?即便是提拔廚子,也該是梁琪。”
她對上王司長冷峻的雙眼,下意識瑟縮了下肩膀,竟沒有退縮,繼而壯著膽子說:“在李府時,梁琪就因為調製的棗泥餡兒獲主家賞,更因一道五穀漁粉為廚司解了危機,在於府更是得到老相公的親自傳喚,這些司長不是不知道。”
虧得在李府時她拿了賞錢,還覺得這王司長是好人。
不過是因為梁琪幫他度過了難關,現在到了利益面前,“好人”就醜態畢露了。
這回換做梁琪拉住採荷,張德發不願意拖累她,同理,她也不想連累採荷。
王司長冷笑一聲:“梁琪嘛,呂把頭兒親自交代了,對這丫頭有額外的安排。”
梁琪聽到呂把頭兒就心知不好,方才在角門處替張叔辯駁的那句,還是被把頭兒記恨上了。
果不其然,王司長說:“檯盤司近日總說缺人手,梁小娘子既然忙完了備菜的活兒,就暫且借給檯盤司呼叫吧。”
四司六局中,各司局之間相互呼叫人手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例如帳設司晨起時最忙,卻恰恰是檯盤司最清閒的時候,帳設司便經常向檯盤司借用人手,到了傍晚又到了檯盤司忙碌的時候,就反過來借用帳設司的人來幫忙。
正因為有這種先例,所以把頭兒和司長才有恃無恐地把梁琪借調給檯盤司,說白了就是要整治她的多嘴,給小丫頭個教訓。
梁琪心裡雖有氣,卻仍選擇接受。
她不是張德發那種性子,受了窩囊氣會選擇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
她心眼小,在哪受了氣,即便是要離開,也要在那使勁啃人家一口再離開。
不就是去檯盤司刷碗嗎?全扔進洗碗機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