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潮溼(第1/2 頁)
遙提過名字,叫範檬。
範檬靠在遊艇護欄邊,黑藻般的捲髮被海風吹拂,回頭時見到她,抬手打招呼:“哈嘍爾爾。”
江稚爾知道自己此刻心底再次泛起的酸楚是什麼。
但她也只是停頓兩秒,而後乖乖揚起笑:“姐姐好。”
她明白的,她不該肖想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不合倫理不合禮數,大概還會惹程京蔚生厭。
“姐姐,我二叔在裡面。”她主動道。
範檬歪頭:“唔,幹嘛跟我報備你二叔在哪裡?”
江稚爾一愣。
範檬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小姑娘誤會了些什麼,笑:“我不是你二叔的女朋友。”
江稚爾張了張嘴,有些茫然地“啊”一聲,忙道歉道,“對不起姐姐,因為你們看起來特別登對,你特別漂亮。”
這話哄得範檬笑得彎下腰來。
她也坦誠,聳肩道:“我倒是追求過你二叔,可惜他沒有你這樣的好眼光。”
江稚爾心臟突突跳動兩下。
她忽然抬起眼,看向範檬,輕聲問:“姐姐,那二叔他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範檬答得乾脆,“何止女朋友,我都懷疑flexi壓根對女人不感興趣。”
“……”
“不過他倒挺護著你,不像從前那般沒人情味兒。”
江稚爾一愣:“什麼?”
“之前有些不長眼的,渾說些不中聽的。”
範檬沒有明說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江稚爾再清楚不過。
那些話因為忌憚不會傳到程京蔚耳中,卻有人敢當面挖苦她。
“上回我無意在他面前提起,他便讓人查清楚是誰,直接攪黃了那些人的生意,一點情面都不肯留。”
範檬笑道,“都說做人留一線,我還是頭回見他這樣。”
江稚爾愣了愣,從未聽他說起過這些。
範檬聳了聳肩,又道,“不過他此番回國恐怕也沒好日子過了,集團裡那些老不死的鬥不過他,就只能往他身邊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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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艙室時,江稚爾的位置已經被一個陌生女人佔據。
她腳步停頓。
女人穿著一襲絲綢包臀白裙,肩披雪白貂皮,握著高腳杯笑盈盈挨在程京蔚身邊。
“程總,沒想到您今日賞光大駕,這杯酒我敬您。”
周遭視線都落在二人身上。
有人調侃說,向來只有別人敬秦小姐酒,還是頭一回見秦小姐主動敬酒,程總真是豔福不淺。
程京蔚沒動。
那位秦小姐神色自若,主動傾身去拿他的酒杯,靠近時手不動聲色地虛扶住他手臂借力,一觸即松,將度拿捏到極致。
秦小姐是商會主席獨女。
程京蔚沒有當眾拂面子,接過酒杯輕抿一口。
秦小姐還欲攀談,程京蔚側頭看向站在艙室門口的江稚爾:“爾爾,過來。”
江稚爾幾乎是機械性在眾目睽睽下走回到他身旁。
程京蔚:“方才沒吃多少,再吃些。”
這話看似是說與江稚爾聽,實則是說給秦小姐。
她面色稍變,連忙起身,將位置讓回給江稚爾。
江稚爾沒想到範檬所說的往程京蔚身邊塞人來得這樣快。
小姑娘大腦一片空白。
她喜歡上她本不該喜歡的人,他所接觸的人、所接觸的事,都在她意料之外,彷彿前路被斬斷,只剩懸崖峭壁。
程京蔚同秦小姐寒暄兩句,微不可察地下了送客令,禮數依舊周到,情緒難辨,強勢都隱在字裡行間。
江稚爾並不能參透這些滴水不漏的官話,只看見待秦小姐走後,程京蔚拿起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細擦拭,慢條斯理。
她看著他動作,心旌微動。
程京蔚是這天地間不食紅塵的看客,似乎也不會愛上旁人。
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只覺得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成年人愛情的準則,更不知道什麼叫步步為營、循序漸進。
她只是想考究證明些什麼,用最蹩腳的方式試圖探尋男人的心意。
如果偷學架子鼓、和程嘉遙雨夜跑山地是她過去做過最大膽的事,那此刻,她伸手覆住程京蔚的手背大抵是更加大膽的事。
程京蔚側頭:“怎麼了?”
江稚爾心如鼓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