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請自來(修)(第1/1 頁)
成樣子。
“但我一見姑娘便覺得,姑娘前生定是……與我極有緣分。想必這便是戲文中所謂一見如故了。”
掩飾著自己語調中連帶而出的顫抖,謝瀾竭力帶著笑意看向賀文茵,如是答道。
賀文茵倒是沒想到這種答案,半晌才笑道:
“國公原是信緣分一說的呀。”
“本是不信的。”
默不作聲地長出一口氣,瞧著賀文茵單薄的衣裳,謝瀾朝著她的方向遞過去一張暖好的毛毯:
“你或是沒聽過關於我那事的流言吧?”
“我九歲那年,被陛下領著和皇子們一起去護國寺上香。結果反倒砸了人家好大的場子,氣得住持至今也不叫國公府在他寺中施粥。”
不知所措地接過毛毯來拿著,賀文茵眨眨眼。
她倒是不知道,這看著文雅的人竟是還有如此叛逆的過往,竟還能砸了護國寺的場子。
……只是他怎得不說了?
被勾起了好奇心,見這人又半晌沒有下文,賀文茵只好托腮問道:
“那國公做了什麼砸了人家的場子?”
……終於是主動對自己說了句話。
如是想著,謝瀾略微黯然,緩緩道:
“我說,何時這佛能親自走下來看看世間苦楚,而不是端坐高臺空受供奉,何時我再來拜它。當時陛下氣得叫我連抄了好些日子的經。”
聽了這大逆不道之言,賀文茵愣得瞪大了眼:
“……那何時又信了?”
不知不覺間,車外喧鬧的大街竟也安靜了下來。
她瞧著謝瀾微微探身過來,桌下的火光將他烏黑髮絲染上橙紅色,叫那發在她眼中跳躍晃悠,好半晌才注意到謝瀾在示意她將毛毯裹在身上。
依他照做,賀文茵怔怔地看著謝瀾將一杯熱豆蔻水推至她面前,恍惚聽到那人溫聲道:
“自是見到你的那一瞬。”
……
鎮北大將軍府。
趙宣佑正望著書架上整齊排著的《林家女將》編訂冊子出神。
那日母親領著他看了又看,他也未有滿意的姑娘。
於是母親與他促膝談了又談,方才嘆氣,同意去與賀家姨母說這門親事。
可哪知賀家姨母竟回通道賀文茵已與興慶伯定下了親!
聽聞這事,他不顧母親阻攔前去父親那裡,無論如何也要將賀文茵要來。
誰知幾天跪下來,好容易祖母看不下去了,也替他向父親求情,父親終是鬆口,將要啟程前往平陽候府時,滿京便傳來了齊國公竟要娶賀文茵的訊息。
“你便死了這心吧。”
那時瞧著呆呆跪坐在堂下的他,鎮北大將軍趙拓無奈搖頭嘆氣,
“只是從興慶伯府要人也就罷了,那本就是他禍害人家姑娘,我們也算行好事。但那謝瀾……為父屬實是沒這本事從他手下要他定好的夫人。”
自那後,他好是失魂落魄了一番。
尤其是那日聽著三嫂口風,滿京城現下,都覺著是賀三姑娘高攀齊國公,指不定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只不過礙於齊國公威名,只敢在家中小小念叨一兩句。
他硬要求娶,知道會給賀三姑娘帶來多大的風言風語嗎?
何況……
趙宣佑一遍又一遍撫著手上發黃書冊,只覺得心上發堵。
他去《林家女將》常常售賣的鴻宇書鋪轉了又轉,始終沒能等到新冊刊登。
思及定親一事,他難免揣測那本該用於書寫文章的手如今正不得不繡著嫁衣。
齊國公如何能知曉她是個不願困於閨閣一隅中的姑娘?
……今日壽宴,他聽聞家中小妹講,說那最近的風雲人物也會到,想必便是她了。
他一定要再見她一次。
如此想著,趙宣佑握緊了手中那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