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疑惑(第1/2 頁)

羅德島本艦，醫療部辦公室內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藥水氣味，機械運轉的嗡鳴聲在靜謐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特雷西婭手中的藥劑瓶映著室內的冷光，晶瑩剔透。她注視著那細小的液體漣漪，眼神複雜。

“凱爾希，”她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解脫……這個詞，你覺得他真的得到了嗎？”

凱爾希抬眼看著特雷西婭，眼中閃過一絲疲憊：“我不知道。但從他把這藥劑交給我時的神情來看，也許他已經放下了什麼。”

“放下……”特雷西婭喃喃重複著，指尖微微用力，彷彿想透過這小小的玻璃瓶握住什麼，卻始終一無所獲。“可我們呢？凱爾希，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能放下？”

凱爾希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低下頭繼續工作。她的手微微顫抖，但動作依舊精準而熟練。

“凱爾希，”特雷西婭的語氣忽然變得尖銳了一些，“如果這是最後的希望，如果這藥劑能救那些感染者，甚至能改變泰拉的未來，你覺得，足夠了嗎？”

“足夠了嗎……”凱爾希的手停頓了一瞬，抬頭直視特雷西婭，眼中多了一絲深沉的悲涼。“不夠，永遠都不夠。解藥只能解決疾病，卻不能解決仇恨，不能治癒那些死去的生命。即便是它成功了，泰拉依舊會陷入新的紛爭。”

特雷西婭沉默了，她的目光轉向窗外，那片深邃的虛空中漂浮著無數星光，彷彿也在訴說著難以承受的命運。

“凱爾希，”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如果有一天，你必須親手終結這一切，你會怎麼選擇？”

凱爾希的表情微微一變，她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開口：“那一天到來的話，我會選擇不留遺憾。但特雷西婭，你呢？你是否還願意繼續揹負這些，繼續成為那些人的希望？”

特雷西婭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將那瓶藥劑放回生產線上，看著它被傳送至下一環節。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哀傷，卻被隨之而來的堅毅掩蓋。

“凱爾希，我們沒有選擇。”她轉過身，語氣中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解藥會改變泰拉，但真正改變泰拉的，是我們。”

凱爾希低聲嘆息了一聲，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希望你是對的。”

特雷西婭走到窗邊，凝視著遠方，那片無盡的星空下，似乎正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風暴。她的手輕輕按在窗玻璃上，冰冷的觸感讓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凱爾希，”她低聲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

凱爾希抬頭，目光疑惑：“什麼事？”

“昨天我遇到了博卓卡斯替，他當時很驚訝，而後邀請我到他的房間，他問我，‘特雷西婭，你會犧牲自己，換取所有人的未來嗎？’”

凱爾希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驚訝：“你怎麼回答的？”

“我回答……”特雷西婭頓了一下，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我不知道。”

凱爾希沒有說話，辦公室內再次陷入了靜默。

窗外的星海依舊靜謐，宛若沉睡的巨獸。而辦公室內的沉默卻令人窒息，每一秒都似乎在凝結成冰。特雷西婭依舊站在窗邊，指尖輕觸冰冷的玻璃，彷彿在試圖穿透這層隔絕，將思緒融入那片無盡的虛空。

“凱爾希，”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微弱卻擲地有聲，“我其實很清楚，他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凱爾希抬頭，眉頭微蹙：“博卓卡斯替……他的意志並不屬於任何人。他的問題，更像是對你發出的挑戰。”

特雷西婭微微頷首：“是的。他從來不曾強迫我，也不曾要求我。他只是……將問題拋給了我。”

“那你會怎麼回答？”凱爾希的語氣少了一分尖銳，多了一分柔和。

特雷西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低聲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我害怕自己會說出‘願意’。我害怕這個答案不僅意味著犧牲，也意味著我將永遠揹負那些無法實現的期許。”

凱爾希聞言，放下手中的儀器，緩緩站起身：“特雷西婭，沒有人能替你回答這個問題。就像沒有人能替博卓卡斯替選擇他的道路一樣，他曾經為了感染者而戰，現在加入羅德島後，為了和平，為了未來所有人都能在藍天白雲下無憂無慮地生活二戰，這是他的選擇。就像你所說的那樣，這是你的命運，也是你的抉擇。”

特雷西婭轉過身，目光直視凱爾希：“凱爾希，如果是你呢？如果你站在我現在的位置，你會如何選擇？”

凱爾希沉默了。她的目光落在桌邊那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