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特輯 寧府(第1/2 頁)
百灶城寧府的大門雕刻精美,沉重的銅環在冬日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冷光。梁洵站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衣襟,帶著一臉從容的微笑,向門房通報:“請通稟貴府老爺,就說晚輩梁洵前來拜訪。”
不多時,門房引他進了府邸。一路走過迴廊,紅漆門窗映著翠綠竹影,庭院深深,一派肅穆寧靜。寧府前任禮部尚書寧述正坐在堂中翻看一卷書冊,見梁洵進來,只抬了抬眼皮:“梁公子,好久不見。”
梁洵抱拳行禮,恭敬地道:“晚輩久聞寧老尚書大名,今日特來請教。”
寧述淡淡一笑,卻未直接回應。他手指一頓,擱下書卷,目光從梁洵身上掃過,帶著一種審視般的淡漠:“你來寧府,是為百珍宴名單而來吧?”
梁洵一怔,神色間閃過一絲訝然,隨即笑了笑:“老尚書果然慧眼如炬。”
寧述沉吟片刻,取過桌上的毛筆,在一份名單上寫下了“梁洵”兩個字,將紙攤開給他看:“既然你費盡心思來此,不如讓我親手成全你。”
梁洵一愣,看著那墨跡未乾的名字,微微躬身,鄭重地說道:“多謝。”
同一天,驚蟄也來到了寧府。他站在大堂中,目光冷然,直視寧述:“寧老尚書,我今日前來,是想請教一件事——四十年前刑部尚書遇刺案,和十年前禮部奉禮郎顧荃隨使團出訪維多利亞時意外死亡的事,您是否知情?”
寧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神情依舊淡定:“顧荃的事,十年前我還在禮部任職,確實知曉一些。他是自己請願去的維多利亞。他一身重病,知道時日無多,最後不過是想死在他念念不忘的故鄉。”
驚蟄眉頭微蹙,聲音低沉:“是這樣嗎?寧老尚書,這些話只是您的說辭。無論如何,我此行只為查明真相,至於您說的是真是假,我自會判斷。”
寧述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沉默片刻,最終只是揮了揮手:“你若執意如此,我也不攔你。但有些事,查得太深,反而無益。”
驚蟄沒有再答話,轉身離開了寧府。
走出寧府時,天色已暗。驚蟄剛踏上臺階,就被一人攔住了去路。來人身著禁軍校服,腰懸長刀,目光銳利,顯然不是普通的守衛。
“閣下為何而來?”禁軍小教頭直截了當地問道,語氣中帶著警告意味。
驚蟄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回道:“私人之事,與閣下無關。”
對方的眉頭皺得更緊:“寧府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勸你一句,莫立危牆之下,有些真相,不值得你去拼命。”
驚蟄垂眸,聲音沉穩而篤定:“您這話倒讓我更確信,我的方向沒有錯。”
禁軍小教頭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未再阻攔,側身讓開了路。
另一邊,煌醒來時,發現房門被鎖得死死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衝著門拍了幾下,沒人回應,便狠狠地踹了兩腳:“驚蟄!你個混蛋!”
然而沒人搭理她,她只能站在窗邊,煩躁地想了想,直接翻開窗,目測了一下十八樓的高度後,咬牙跳了下去。
風聲呼嘯,煌藉著窗簷和房簷巧妙借力,幾下便落地,輕輕拍了拍衣袖,正好一抬頭,見到行箸站在不遠處,目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果然,你的膽子大得很。”行箸笑道。
“你不來找我,我就自己來找你。”煌甩了甩頭髮,拉著行箸往街巷深處走去:“今天得把百灶城翻個底朝天,看看到底有沒有更好的桔紅酥。”
一路上,兩人拜訪了數家點心鋪,但煌始終搖頭。
“這家不行,甜得發膩。”
“這一家的香味不夠,桔紅味淡了。”
“還是不對。”
行箸陪著她走了大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煌,你對桔紅酥這麼執著,究竟是為什麼?”
煌停下腳步,神色間浮現一絲複雜:“因為我小時候吃過的那種桔紅酥,是我爸做的。他說,那是他從維多利亞學來的味道。”
行箸若有所思:“桔紅酥的甜,是思念的味道吧。”
煌愣了愣,眼中閃過一抹哀傷,隨後抬頭看向行箸:“也許吧,但無論如何,我得找到那種味道。”
天色漸晚,兩人仍未找到煌記憶中的桔紅酥。正當煌有些沮喪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找了這麼久,還是沒找到吧?”
兩人轉頭一看,只見餘開抱臂倚在一棵樹旁,嘴角帶著一絲得意:“我就說了,我做的桔紅酥是百灶最好的。你找不到,是因為沒人能超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