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數(第1/3 頁)
庭院有些年頭,牆壁上爬滿綠色的爬牆虎,風一吹,如同綠色的波浪連綿起伏。
兩位陽剛俊朗的少年在亭子間對弈。
“我又贏了。”齊官言持黑子在棋盤上封殺杜絕了所有白子的生路。
蘭傑偉只是默默頷首,把提上捻在手指裡的白子放回盛皿。
“小蘭啊,這下棋最重要的是心態,得穩。進攻要穩,防守要穩,穩打穩紮,據守一方。”齊官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雙手叉腰,一條腿拍在石凳上大笑。
0:53。
他連勝蘭傑偉53場,場場血虐。
蘭傑偉捻起白子放回盛皿,淡然道:“老齊,你在怕,你內心在恐懼著它。”
“啥,怕?開什麼玩笑,我會怕,哈哈哈!”齊官言放聲大笑,唯有蘭傑偉捕抓到齊官言表情驚愕的瞬間。
歷史上,道歷2369年,齊世長公子於蜃國京城遇害,胸口身中匕首,當場死亡,兇手不詳。
何時遇險?不知。
具體地點?不知。
隨行人員在幹何事?不知。
這場足以震動諸國朝廷,隱世門閥的刺殺案件卻詭異的風平浪靜,充耳不聞,彷彿一件小事傳到身居高位耳邊,隨意交談幾下,便置若罔聞,只在史書上寥寥幾筆。
事實上,不止這起即將發生的當街行兇案件,在道歷2343年~道歷2371年發生的歷史所有記錄都含糊其辭,宛如只會其字卻不懂其意的學徒對著經文翻錄,二手抄寫出來。
這便是歷史迷霧,先前講過,總有那麼一群人找尋不一般的方法透過漏洞穿越歷史,並妄圖篡改歷史,而鎮撫司便是將這群不能再稱為‘人’的病毒找到消滅,重啟那段修改的歷史。
既然是攻守對抗,必然存在輸贏,病毒輸了神銷魂沒,永無迴歸。反之,病毒贏了,割據一方,封疆裂土,在那段時間輪迴充當主宰。
可謂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然後被強制派遣call來的強者一刀砍了狗頭,身死道滅。
說真的,這種我可以輸無數次,但你們不能輸一次的觀念純屬搞反了。
畢竟病毒一旦成功篡改,歷史上隨即形成迷霧隔開遮掩,對於佔據整條歷史長河的鎮撫司而言就像茅廁挑燈——找死。
也不打聽打聽鎮撫司怎麼起家的!哦,鎮撫司把自家炸了,老墳蓋死了,多跺幾腳踩實,誒嘿,沒了。
至於如今困在歷史迷霧的蘭傑偉兩人,對於鎮撫司的拯救其實是不太抱有希望,對於迷霧外的人來說或許前一秒迷霧升起,後一秒破開,但對於迷霧裡面可能早已收刮乾淨,荒蕪沙漠。
蘭傑偉唯有自救,就像他在這京城五年裡藉助爵位開生意,賺錢收斂藥材修煉武功,怎麼也要撐到自己的祖孫出生。
可對齊官言就很不友好,因為在翻錄二次抄寫的史書上儘管只有幾字記錄卻已經塵埃落定判定了他的命運。
吳清宇說這是慣性,蘭傑偉更喜歡用命數來稱呼天道的職權。
一種強力履行,暴力執行的天命,把過去將來時強制收縮為過去完成時。
是後世恢復正常的歷史裡,天道反饋給迷霧中的天道一種資訊觀測。
蘭傑偉知道,齊官言在恐懼天道執行命數時把他祖先本該有的死劫拴上他的脖子。
可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看到你明明怕到要死,卻擺出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蘭傑偉突然暴起,粗壯的手掌輕鬆捉住齊官言的脖子,手臂肌肉暴漲,大拇指與其餘四拇指如鐵鉗死死卡住齊官言的喉嚨。
黑子散落一地,齊官言嘴巴徒勞張大,瞪著眼不敢置信看著蘭傑偉,身體在肺部缺氧驅使下拳打腳踢,可齊官言一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撼動蘭傑偉苦修多年的肉體,他這種走白衣飄飄的小白臉型別的反抗力道就相當於給蘭傑偉胸膛按摩。
“少主,住手!”一道白影從牆頭翻下,身法極速如虹箭,來人乃候府護衛。
中年護衛驚懼道:“得罪了。”
說罷,鬥氣覆蓋雙手直取蘭傑偉手腕,鬥氣虛幻斷金裂石的鷹爪,毅然決然切下少主的手。
可令他沒想到,沉浸二十年,無往不利的功夫在少主一個照面便被震開雙手。
蘭傑偉一手掐住齊官言的脖子高高舉起,另一隻手穿過抬起的手臂,與自己的護衛交手一刻擊潰他手上附著的鬥氣,衝力推開一端距離再猛然揮拳。
中年護衛體毛炸起,他甚至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