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同室操戈鬩牆內鬥 鴛鴦亡命雁影分飛(第2/5 頁)
應聲正欲離去,司馬德戡猶然放心不下,又喚住他正色說道:“眼下你我乃是一條船上之人,此事若敗,大家都是死路一條。”趙行樞一愣,隨即說道:“小弟明白,大哥儘管放心。”趙行樞得令而去,依計行事。司馬德戡又至魚蔓雲處,卻見魚蔓雲剛服過湯藥,已然睡去,他不忍打擾,便於兩名侍寢女卒一番交代,安排停當,他披上戰甲,提了畫戟,喚親衛李本率十數人隨行,便出營會宇文化及而去。
後軍大營與中軍主寨相去不遠,司馬德戡一行人方至營門,宇文二子領著一眾刀斧手早已等候在那。宇文化及見著司馬德戡,不由分說,立即拔出腰刀,當空一揮,厲聲喝道:“逆賊!我兄弟待你不薄,你居然私通孟海公,謀我兄弟二人性命!”聲若雷霆,直懾司馬德戡一身冷汗,可他面上猶然強作鎮定,皮笑肉不笑說道:“卑職冤枉,宇文大人何出此言?”宇文化及冷哼一聲,將手一招,即有身後一名士卒跑上前來,將其手中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擲於地下。司馬德戡定睛一看,此正是伊正卿之首級,他俄然愣怔,瞠目結舌,不想日前伊正卿去回覆孟海公,竟然已為宇文化及擒殺。而此刻宇文化及兇相畢露,又惡狠狠說道:“我與你戮力共定海內,出於萬死。今日事成,本願與你共守富貴,豈知你全無心肝,與賊勾結,設計來暗算我等。”宇文二子心如豺狼,性比虎豹,眼下密謀敗露,與之求饒只是徒費唇舌,司馬德戡把心一橫,面色鐵青,咬牙切齒說道:“我等擁你為主,弒殺昏君,無非苦其淫虐,怎知現如今你卻更勝楊廣。似你這般喪心病狂,必定不得好死!”說罷他揮起畫戟,嘶聲於左右呼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要活命的,隨我一同斬殺賊首!”說話聲中,司馬德戡已奮舞畫戟,直迎宇文化及殺去。
於此同時,魚蔓雲於帳中乍被喧嚷之聲驚醒過來,她翻身起坐,尚不知外頭髮生何事,正欲去瞧個究竟,卻見一名女卒促步闖入,喘著粗氣顫恐而道:“大小姐,不好了,宇文丞相來捉拿司馬大人,已於營外戰作一團。”魚蔓雲方才想起前些日司馬德戡揚言要謀誅宇文化及之事,趕緊問道:“外頭情形如何?”女卒答道:“宇文丞相人多勢眾,司馬大人正往營中敗退。”魚蔓雲大驚失色,匆忙披上戰袍,取過銀槍,便欲出去助陣。那女卒見狀,急切攔住她說道:“司馬大人有吩咐在先,若營中戰事一起,請大小姐走東門,往芒碭山中暫避,司馬大人脫身後便會過來尋大小姐。奴婢已備好快駒在外,這就送大小姐出營。”誰想一直來以為司馬德戡只是逢場作戲,怎料如今生死存亡之際,他竟會為自己安排脫身之策,魚蔓雲禁不住眼圈一紅,熱淚盈眶,猛然甩開那名女卒而道:“急難關頭,我豈能棄之而去!”說罷她一甩手,便奔出帳外,提馬去尋司馬德戡。
營中隆火迭起,四下皆有隋兵奔走,沸反盈天,一亂塗地。原來司馬德戡往營內且戰且退,趙行樞伏在暗處,見苗頭不對,已於營中舉火接應,率眾橫殺出來。兩撥隋軍披一色兵甲,攪成一團,溷殺一氣,竟分不出個敵友,魚蔓雲這也顧不得許多,縱馬橫衝直撞,但凡攔著路的,皆挺槍撩倒在地。可她左突右闖,始終未見司馬德戡蹤影,心焦如焚,氣急敗壞,卻也無計可施。恰此刻一人倉皇奔來,慌不擇路,正撞著她胯下坐騎,又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坐馬受驚,揚蹄一聲嘶鳴,險些把她掀下馬來,魚蔓雲惱羞成怒,挺槍正待去扎那人,卻見那人歪斜起身,一臉恐怯望著自己,正是司馬德戡身旁親衛李本。李本滿身血汙,臉色青白,氣喘吁吁,顯然已受重傷之人,魚蔓雲見狀,更是擔心不已,即刻問道:“司馬德戡何在?”李本認得魚蔓雲,將手往營外芒碭山方向一指說道:“適才見著司馬大人往南門突圍過去,卑職亦不知此刻司馬大人身在何處。”李本話音剛落,前頭又是一陣殺聲喊起,魚蔓雲循聲望去,只見火光之中,宇文智及揮著金钂,一面狠劈猛斬,一面揚聲高呼:“擒殺司馬德戡者,重重有賞!”金钂虎虎生風,所向皆靡,宇文智及已往這邊衝殺過來。
魚蔓雲無心於宇文智及糾纏,即刻撥馬而走,順著李本所指方向,又往南門追去。其實這後營並不大,南門亦不遠,眼看魚蔓雲策馬已奔近門前,忽然又是一陣殺聲驟起,斜刺裡數十人橫撞出來,將她去路攔住,為首一人仗馬持刀,神氣活現,卻是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見著魚蔓雲,先是一愣,隨即揚刀於左右嚷道:“此中皆是亂黨,格殺勿論!”說罷,將大刀一招,便喝令隨從圍殺上來。不想尚未尋到司馬德戡,自己反倒落單入了虎口,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孤立無援,魚蔓雲也只有背水一戰,死中求生。只見她一聲嬌叱,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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