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孤身犯險入虎穴 絕處逢生遇蛟龍(第2/5 頁)

此番主動出擊約戰，是回洛被毀，城中糧草難濟，還是有屈突通、宇文述撐腰，有持無恐了？！”董霸哼了一聲，並不理會李密，繼續於楊玄感說道：“樊大人有言，楊公若是不敢應戰，也沒關係，畢竟是被個小小唐禕如此輕易就能戲弄一番之人。只是可惜越公一世英明，卻得了如此一個窩囊之子。”楊玄感這一聽火冒三丈，七竅生煙，拍案而起，指著董霸斥道：“你這廝如何敢在此撒野，出言不遜，來人，給我拖出帳外砍了！”左右刀斧手得令，立時圍上來拽那董霸。董霸一聽，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之色，繼而又強做鎮定。可他正要說話，李密忙攔下眾人，說道：“且慢！兩兵交戰，不斬來使，若殺了這廝，也叫天下英雄恥笑。”說著他又轉身於董霸道：“你這廝口出狂言，論罪當斬，只是楚王仁義，不和你一般計較。不過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拖出帳外，重打五十軍棍，再回來繼續說話！”董霸懵怔於地，而楊玄感將手一揮，斜眼睨著他道：“也罷，殺了你這廝還真教天下笑話，就依蒲山公意思，先拖出去領一頓殺威棒，再回來繼續說話。”董霸大聲呼道：“我道你也是一方豪傑，未想卻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這眼見不如聞名.......”可他話音未落，已掙扎著被數人拖出帳外，一陣亂棒與呻吟之聲相繼響起。

董霸被拖出帳外，楊玄感仍在嘀咕暗罵，楊玄瑛卻抬起頭來，不緊不慢說道：“李公子支開了董霸，想必有要事要說吧。”李密說道：“不錯，此刻不易決戰，當西入關中為要！”楊玄感岔憤說道：“老匹夫戲我如斯，這口惡氣，如何得以下嚥，如今既來尋我決戰，正好教訓他一番。”李密好言勸道：“兄長不可急躁，樊子蓋主動出城求戰，必是與屈突通匯合之後，自知時機成熟，才會如此。如今洛陽得援軍至，士氣大漲，鋒芒正盛，而我軍連日來屢戰受挫，士氣正衰，當避其鋒芒，這邊可佯作應他三日後決戰，拖住洛陽方面，那邊正好乘此時暗渡函谷關，此乃西入關中天賜良機。”楊玄感說道：“西進關中，山高水遠，途道艱險。不如與樊、屈突決戰，再乘勢拿下洛陽，則我軍聲威大振，士氣大增，那時再入關中不遲。”楊玄瑛插口說道：“兄長即使勝了樊、屈突二人，奪了洛陽，那時宇文述銳師已至，隋兵人眾，遠道而來，多半圍而不攻，困死我等，兄長該當如何是好？”楊玄感耐不住心中憋屈，說道：“本想奪取洛陽，以百官家眷為質，要挾徵遼大軍。但今情況有變，若得洛陽，當效昔日霸王火燒阿房，將其付之一炬，此必大快人心之舉！”楊玄瑛沒好氣地說道：“昔日霸王北擊秦軍主力章邯，雖是勝了，卻讓劉邦先入關中，丟了天時；其後項羽入秦地，戮咸陽，殺子嬰，燒阿房，掠金銀，盡失民心，丟了人和；最後不聽眾人勸誡，執意出關歸楚，丟了地利。到頭來烏江自刎，追悔莫及，兄長這難道是要步其後塵！？”楊玄感面露忿色，說道：“自起義來一月有餘，未破一城，未克一寨，如今過這洛陽而不攻，聲威何在，顏面何存，即使入了關中，狼狽如斯，又如何叫遠近英雄甘心前來依附稱臣！況且若此戰破了樊、屈突等人，再行西進，也可免去後背受敵之憂。”楊玄感一意孤行，看來再勸無用，楊玄瑛搖頭嘆息一聲，便不再言語。

李密坐在下面，見二人爭吵，知道楊玄感心意已決，多說無益，不如想法如何破敵。他看楊玄瑛不再言語，便接著說道：“兄長若執意尋那樊子蓋晦氣，拿下洛陽，小弟倒有一計，或許可行。”楊玄感一聽，轉怒為喜，說道：“賢弟足智多謀，說來聽聽。”李密說道：“兄長可答應決戰之約，另乘這兩日洛陽備戰，設法潛入城中，說反李子雄，以為內應，開啟城門，裡應外合，可破洛陽。”楊玄感說道：“只是既已答應樊子蓋決戰，卻暗中出兵偷襲，不是君子所為，將來恐被人恥笑言而無信。”李密說道：“兵者，詭道也。自古以來，兩軍交戰，若只講信義，如何得勝？況且你於樊子蓋講信義，他卻未必會與你講信義，此番約戰為何不在明日、後日，必有其中道理，只是我等不得而知罷了。小弟料得屆時之對決，我軍必敗！兄長若要尋樊子蓋、唐禕雪恥報仇，只此一法！”楊玄感聽罷皺起眉頭，閉目沉思，李密終於忍不住起身，抱拳說道：“如今生路，要不西進關中，要不偷襲洛陽，兄長若是執意要三日後與之決戰，不如此時趁早散去眾人，並許小弟離去，也免得枉送小弟與數萬將士性命，又讓自己被後人譏笑拘陳迂腐！”楊玄感遲疑良久，方才緩緩睜開眼來，長嘆一聲，說道：“賢弟稍安，就依你之計行事。只是這洛陽守備森嚴，如何入城密會李子雄？”李密說道：“董霸前來，正是入城良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