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獨騎過秦關 群英會崤函(第4/5 頁)
未如此親手殺人,見了唐禕氣絕身亡,又被血濺一身,此刻冷靜下來,回想適才出手確實過狠,不禁又有些後悔,收起手中流雲槊,暗呼一聲:“罪過”。
而就在此時,唐禕同來之人嘿嘿笑了兩聲,大聲說道:“唐禕反覆小人,死了倒也清淨。大小姐這仇也算報了,可以跟在下回去了吧。”楊玄瑛這才想到唐禕尚有同夥,抬頭一看,馬上那隋軍青年將軍,生得白淨俊朗,著了一身煉銀輕甲,手中握著一柄方天畫戟。此人有些面熟,楊玄瑛瞧了半晌,終於認出他來,乃是虎賁郎將司馬德戡。原來司馬德戡幼時為漢王楊諒府上打雜小生,開皇年間漢王叛亂,楊素征討楊諒之時,司馬德戡以此為契機,自薦做了內應,於平叛之時立下大功,被楊素賞識,才入朝拜官。司馬德戡能言善辯,又機智多謀,因此也是深受楊素喜愛,一邊傳授其武藝兵法,一邊又助其平步青雲,兩人雖無師徒名分,卻以師徒情誼相待,即使楊素病逝之後,司馬德戡與楊家也屢有往來,因此與楊玄瑛也算彼此熟悉。
可楊玄瑛雖與司馬德戡有過一些往來,但覺得他心機太重,處世功利,又過於狡黠圓滑,見風使舵,因此對他無甚好感。如今又見他於自己手刃唐禕之時,漠然置之,作壁上觀,仿若毫不關己。唐禕雖死有餘辜,但司馬德戡與他同來,又是他上司,不僅不出手相救,反而從容說著風涼之話,視之猶若草芥,可見此人之薄情冷血,讓人心寒。想到此處,楊玄瑛心生厭惡,冷冷說道:“原來是司馬大人。司馬大人這是要拿小妹去邀功請賞!?”司馬德戡笑道:“大小姐真會說笑,令尊越公對在下知遇再造之恩,尤盛父母養育,在下如何能做這等泯滅良心之事。”楊玄瑛白了他一眼,說道:“既是如此,就此告辭!”司馬德戡嘿嘿笑道:“大小姐怎如此見外,自上次大興楊府一別,也有些時日了,如今難得偶遇於此,彼此也該好好敘敘舊情。”楊玄瑛不耐煩地說道:“小妹尚有要事在身,無閒心敘舊,司馬大人若無指教,還請借過!”司馬德戡騎著馬橫在廟前路口,說道:“大小姐孤零一人,怎堪如此流落江湖。”楊玄瑛哼了一身,不再理他,正轉身欲走,司馬德戡縱馬奔上前來,把手中畫戟一橫,攔在她面前,笑著說道:“故人相見,大小姐怎如此冷淡。如今大公子做了反賊,已被宇文大人大軍包圍,大小姐此時若去尋他,遲早也是死路一條,不如隨在下而去,由在下替小姐向聖上求情,或許還能保得榮華富貴。”楊玄瑛冷笑一聲,說道:“不敢勞煩司馬大人費心!”司馬德戡仍糾纏不休,說道:“在下這也是為了大小姐著想。”
楊玄瑛知道司馬德戡武藝不在兄長之下,且自己有傷在身,顯然不是他對手。原本以為他礙著父親面子,不會動粗,但當下看來,他不會善罷甘休,此戰亦無可避免,只有全力一搏,再相機行事,於是她眉頭一皺,含嗔而道:“既然司馬大人不願讓路,小妹也就得罪了。”說著她起手挺槊,撥開畫戟。司馬德戡卻不以為意,仍然一臉壞笑,陰陽怪氣說道:“大小姐何必動怒。實不相瞞,令尊生前已同意將大小姐您許配給在下了,如今在下保護大小姐安危自是責無旁貸。還請大小姐別再任性,隨在下回去吧。”楊玄瑛聽了,啐一聲怒罵道:“休得胡言亂語!”話雖如此,但她心中不禁有些狐疑,畢竟其父晚年與司馬德戡過於親密,也難保不會擅自做此糊塗決定。不過楊玄瑛雖生疑慮,卻不溢於言表,此刻只想擺脫他糾纏再說,於是她又罵道:“一派胡言,先打爛你這狗嘴再說!”話音未落,她揚手一揮,直掃司馬德戡腰間。司馬德戡豎起手中畫戟,擋開金槊,笑道:“大小姐好似有傷在身,如此大動肝火,萬一氣壞了身子,在下如何擔待得起。”楊玄瑛並不搭理他,嬌嗔一聲,憑空躍起,轉眼之間,一陣猛攪扎刺,只想突襲搶個先手,佔據上風。怎料司馬德戡面對一陣狠打,也不慌亂,見招拆招,眨眼間就將楊玄瑛這犀利攻勢一一化去。
楊玄瑛與司馬德戡交過幾招,暗自心驚,不想數年未見,司馬德戡武藝又有精進,她自知難以勝出,一時間既無退敵之法,又無逃脫之計,不禁暗暗叫苦。可正她無計可施之時,只聽不遠處有一嬌媚之聲說道:“大哥,你看,這一個大男人正欺負小姑娘呢。”楊玄瑛與司馬德戡皆是一驚,尋聲望去,只見一對青年男女,騎著馬緩緩走近過來。適才說話那女子,鳳眼晗媚,櫻唇凝嬌、一襲紅衣彩光流燁,甚是鮮目,而她身旁那名男子,雖然一身樸素衣服,書生打扮,但那炯炯雙目也難掩眉宇間勃發英氣。但此時那男子卻正經說道:“那是隋軍驍果衛的人,走吧,咱們還有要事在身,莫趕這趟渾水。”那女子嘴巴一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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