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江都城外聚陰雲 揚子江上匯暗流(第4/5 頁)
塵。”宇文博說道:“不敢勞煩王大人了,江南尚有賊寇作亂,還是先見過魚柱國,讓兵將安頓下來再說,請王大人代為通報。”王世充說道:“實不相瞞,下官今日來此乃是有要事與魚柱國相商,魚大人此刻應尚在營中。不如待宇文將軍安頓了將士,明晚下官於江都醉雲居設宴款待將軍,還請將軍賞臉大駕光臨。”宇文博一聽,方知自己扯了半天,王世充並非營中之人,於是他說道:“王大人盛情,在下心領了,只是聖旨在身,肩擔重任,在下無這份閒心,還望王大人見諒。”說著他拱手一揖,又繼續說道:“此刻天色不早,將士還需入營安頓,在下就此告辭。”王世充見他再三推脫,倍感失望,但礙於宇文家勢力,他也不能糾纏不休,只能眼睜睜看著宇文博帶著人馬,從自己身前走過,往水軍大營過去。
宇文博辭了王世充,又再次遣人入營通報,而後依令將兵引入校場集結,見魚俱羅、吐萬緒二人已在那裡等候。宇文拜過二人,說了一番洛陽情形,點其人馬,魚俱羅令人帶著大軍駐入營中,安頓完畢,已近黃昏時分,魚俱羅對宇文博說道:“世侄一路遠來,老夫卻不能在那繁華似錦的江都城內好生招待,讓世侄待在這簡陋軍營之中,還請世侄體諒。”宇文博說道:“魚大帥不必多禮,此刻當務之急乃是渡江平亂,江都城裡滿城煙花,似水柔情,容易磨了人之性情意志,削了人之豪情壯心,還是在這滔滔長江水畔,鐵骨錚錚之軍營中待著更適合晚輩。”魚俱羅哈哈一笑,說道:“好,有世侄這股氣勢,何愁江南叛亂不平。走,老夫已命人於營中備了一席薄酒,為世侄接風洗塵。”宇文博恭敬應道:“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晚輩尚有一事,懇請大帥相助。”魚俱羅說道:“世侄有事儘管開口。”宇文博說道:“實不相瞞,晚輩此行,斗膽帶了一人前來,還望大帥設法將她安置於江南。”魚俱羅說道:“哦,不知世侄帶來何人?”宇文博說道:“乃是楊司徒之女。前些日楊司徒之子叛亂戰敗於洛陽,楊家滿門被誅,晚輩見她一人孤苦伶仃,實不忍見她落難,又知她中原無處容身,故藉此次南下之機將她帶來,尋個安身之所,待這風頭過去,再做打算。”
窩藏欽犯,乃抄家滅族之罪,魚俱羅大吃一驚,沉吟良久,說道:“世侄可知她是朝廷欽犯,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恐怕遭受牽連,就是令尊也擔當不起。”宇文博說道:“晚輩也知道此舉欠妥,只是當今聖上一番心思都在北疆,故也只能避禍於江南偏遠之地。素聞魚大帥當年與楊司徒有過交情,且南下平陳之後,也曾於吳會留守過一段時日,對那裡風土人情多有了解,故此晚輩斗膽求大帥出手相助。”魚俱羅思索半晌,方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想當年老夫隨楊司徒北伐突厥,被困靈州之時危在旦夕,幸得楊司徒解救,方才脫此困局。此番恩德,一直沒有機會回報,既然如此,老夫就藉此機會助她一把,也算報了楊司徒當年救命之恩。只是如今吳會暴民作亂,江南也不太平,待我等平亂之後,可於會稽為其尋個安頓之處,等這風頭過去,聖上怒氣平息,再設法說服聖上赦免她楊家造反之罪。”宇文博聽罷,面露喜色,拜謝說道:“如此晚輩先謝過大帥了。”魚俱羅拍著宇文博肩膀,呵呵笑道:“世侄不必如此多禮,待會將楊司徒之女一併帶來,也讓老夫見見故人之後。”宇文博聽罷應聲說是,又再次謝過了魚俱羅,這才轉身離去。
宇文博回了魚俱羅為他準備的帳中,卸下金甲,換了一身便服,便叫上了楊玄瑛一同前去赴宴。楊玄瑛雖然不太情願,但畢竟魚俱羅與她父親交情匪淺,又是長輩,她無法推脫,只能跟著宇文博一同前去。二人一同走入宴廳,卻見魚、吐二人之外,另有一名紫衣少女坐於魚俱羅身旁。那少女見宇文博進來,粉面通紅,低下了頭去。不過宇文博並未注意,他只自顧與楊玄瑛分別拜過魚俱羅、吐萬緒,便入席就坐。
待二人坐下,魚俱羅細細打量了一番楊玄瑛,讚道:“好!好!這相貌神情,確實像極了當年楊司徒模樣。”楊玄瑛淡淡一笑,又哀聲說道:“魚大帥過獎了,小女子比起先父,實在萬分慚愧。”魚俱羅哈哈笑道:“老夫也聽聞賢侄女於臨清關前以一曲琵琶逼死了河東銀槍衛玄,這等奇事,恐怕就是令尊越公在世,也要自嘆不如。”楊玄瑛說道:“魚大帥真會說笑,這等雕蟲小技,又怎能與先父坐鎮軍中,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相提並論。”此時宇文博介面說道:“楊姑娘過謙了,這曲琵琶在下也曾見識過,若非當時僥倖,恐怕也難走出崤山。”楊玄瑛瞥了他一眼,默默低下頭去,不再言語。魚俱羅又說道:“賢侄女不必擔心,有老夫在此,可安心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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