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塌陷(第1/2 頁)

“這是更高維度的空間，當然，你可能不知道什麼叫維度，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更加玄幻的力量和世界。”灰灰看著何道峰，眼中露出了一抹惋惜。

“可是……可是那白色的絲線是什麼？”

“你所看到的白絲，其實不是線，而是弦，是大腦思考時的震動，也就是後世之人所說的腦電波。”灰灰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像一片無波的湖水。

“你們每個人，包括你自己，都是這意志的延伸。看似個體，實則如水中的倒影，無論多清晰，都只是一場對映。”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微微低垂，似乎帶著些許憐憫。

“就像舞臺上的提線木偶，它們的動作，來自一雙無形的手。你，和其他人，都不例外。”

何道峰怔住了，他的心中猛然掀起狂風巨浪。他努力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彷彿那雙手此刻也變得陌生起來。

“小兄弟……那麼……我們……都是假的？”他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顫抖。

灰灰沒有回答，而是回過頭，看向遠處的迷霧。

何道峰忽然有些後悔了，他不該不聽勸阻，去窺視事情的真相的，這些不是他該知道的真相，那既然他知道了這些是真的，那麼灰灰說的那句朝聞道夕死可矣還會是假話嗎？

“對不起，小兄弟，是小的痴了”何道峰過了許久，才緩慢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我提醒過你，有些東西你不知道的好。”灰灰嘆息道，何道峰身上的精神意念正在緩慢消失，這種消失是要回歸本源，即便是灰灰也無法阻止，多則七天，少則三天，何道峰的意識就會被徹底收回。

“準備安排後事吧。”

“好！”出人意料的是，何道峰答應的很果斷，很乾脆，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真相，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是一個精神世界，那麼這個世界的一切，他哪裡又還會留戀半分。

“但是臨死前，還請小兄弟幫我解答最後一個疑惑。”何道峰忽然開口道，眼中露出了一絲祈求的神色。

“我的身份嗎?”

何道峰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快要消散了，那麼在臨走之前，他想要了解眼前的生靈是什麼樣的。

“還請小兄弟解惑。”何道峰對著灰灰抱拳一拜。

“我是龍，是規則所化，你們敬仰我們部族，也敬仰我們的力量”

何道峰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灰灰的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他抬頭看向灰灰，目光中充滿敬畏與無奈：“規則……所化？原來，我們崇拜的那些傳說，竟然是真實的。”

灰灰沒有回應，只是微微點頭。他的身形似乎更加模糊，周圍的空氣也隨之變得稀薄起來，彷彿在這片虛幻的空洞中，他的存在本就不屬於任何法則。

“你們的存在，以及其他生命的存在，都是規則的使用者。”灰灰平靜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冰冷的疏離，“而我和我的族人，是規則本身，不是為了你們的存在，而是為了整個世界不至於崩壞。”

何道峰心中一震，似乎抓住了某些東西，卻又無法完全理解。

“那麼，我們的存在，只是一場為了平衡的遊戲嗎？”

灰灰側頭看向何道峰，目光中帶著幾分同情與無奈。

“不只是遊戲，也是你們的使命。這個世界需要你們，正如你們需要它來完成自我的意義。但如今，你已經觸碰到了邊界，你不該觸碰的屏障。”

何道峰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但請問小兄弟，我的靈魂將歸於何處？”

灰灰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像是穿透了無盡的時空：“你的靈魂，將回歸那棵樹。它是你的起點，也是你的終點。你的記憶、你的生命，最終都將融入它，成為新的輪迴。”

何道峰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恐懼逐漸被平靜取代。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跪下，雙手抱拳：“多謝小兄弟解惑。我雖然只是一個虛假的印記，但此生能見到如此真相，已無憾。”

灰灰低頭看著何道峰，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何兄，你能坦然面對，我很欣慰。但記住，你的平靜是因為你知道了真相，而不是因為你接受了它。這一切，對於其他人而言，永遠都只是未知。 ”

何道峰不再多說，而是招呼商隊眾人加快步伐，他要在自己徹底消散前，完成自己最後的使命，完成這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