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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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前就從封鶴嘴裡聽到過他的這位好友，貌似孤傲不喜熱鬧，很少在娛樂場裡見到過。

&esp;&esp;她當時就輕蔑地評價道：“不喜玩樂，就喜歡在中年油膩的投資人裡晃盪……裝什麼。”

&esp;&esp;從封鶴的隻言片語與古怪反應中，陸綺珊猜測到許汐白對她的追求者抱有好感，只是佯裝成兄弟情，深埋在心底罷了。

&esp;&esp;現在，封鶴還在想辦法討好陸嘯求得聯姻的轉機，而肖少爺更是有希望成為她的囊中之物。

&esp;&esp;許汐白啊許汐白，自詡清高的手下敗將而已。

&esp;&esp;女人的視線從許汐白的臉上剜過，緩緩收起，挽住肖鈺的手臂貼靠上去，眼睛彎起：“阿鈺，等你玩膩了就把他送走好不好……我認識一家農場主老闆，他有大把大把的精力替你教訓不聽話的奴僕。”

&esp;&esp;肖鈺沒有接茬，看了眼萬晴，朝後指指：“給他洗漱完，扔回柴房裡去。”

&esp;&esp;“……是。”

&esp;&esp; 肖爺回來了

&esp;&esp;穿過兩道月亮形的拱門，長廊盡頭現一豪華洋房，老宅院裡松柏常青，比洋人街上任何一處風景都還靚麗。

&esp;&esp;肖鈺常年穿著軍官制服，戴一頂黑色氈帽，他輪廓冰硬如刀鋒，眼底透漏毫不掩飾的冷漠。

&esp;&esp;他用巾帕擦拭手背，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唇抿成一條直線，剜向不遠處身穿淡紫色旗袍的溫婉女人。

&esp;&esp;那是他父親肖仲海的五房太太元笙，與他同年進的老宅。

&esp;&esp;彼時他五歲，還被女人抱在懷裡過，家僕們議論說這或許是肖老爺找的最後一任妻了。

&esp;&esp;元笙夠優雅風華，出身為滬城最大的地產世家，現如今正與陸家交往密切，正得肖仲海的青睞。

&esp;&esp;“鈺兒，你愣在那作何，笙媽我多久沒看到你啦。”

&esp;&esp;元笙從一併太太小姐中款款而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拂上肖鈺的肩關切地問：“鈺兒你是又消瘦了吧，眼圈黑濃……”

&esp;&esp;他眼神一沉，甩開女人的手。

&esp;&esp;沒有說話的慾望，就如同這個家對於他而言就是存留在記憶裡的墳冢。

&esp;&esp;肖鈺每次回來，都只是為了祭拜下母親的靈堂。

&esp;&esp;肖家老宅的規矩極為森嚴，又頗為守舊，還延續不少祖上信奉的東西，譬如靈堂結義堂，就連談生意的場地也得選擇風水風向，放著關公老爺的神像鎮一鎮。

&esp;&esp;他冷眼經過庭院內客套寒暄著的富家小姐與少爺，在鑼鼓鞭炮齊鳴前走入靈堂內。

&esp;&esp;牌位牆上掛滿了陌生的名字，從未見過，也不覺得是親人，其中有位“肖泊韋”與其他兩個肖氏牌位並列擺放，早已落滿灰塵。

&esp;&esp;這位也只會在老管家的閒談中才會提及的男人是肖仲海的大哥，旁邊兩個是他的兩個孩子，死的時候還未滿十八歲。

&esp;&esp;從擺放的位置與清理程度來看，肖鈺能清楚感受到肖家對肖泊韋的輕疏，而他母親的名字更靠近角落，接近淺白磨損嚴重的篆字——孫芷瑤。

&esp;&esp;元笙除了與自己母親同屬妾房以外，再無半點相似之處。

&esp;&esp;肖鈺之母曾工作於洋人街最興隆的姍雀歌舞廳，孫芷瑤最拿手的莫過於交際舞與吉普賽舞步，襲一身藏青色緊身旗袍，步步生蓮，不動聲色就能舞進那群洋商心裡去。

&esp;&esp;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sp;&esp;而色徒，則在所有人投獻殷勤之前，將正值芳華的“黑雀”堵在換衣室間傲慢威脅——給我當妾，這間舞廳我就暫且不拆。

&esp;&esp;威脅意味十足的話，還放在了肖鈺與母親被接回老宅的第一晚。

&esp;&esp;肖仲海眯眼，命他放養在外的私生子跪在書房裡，衿傲霜目充斥血絲，用柺杖挑起肖鈺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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