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同歸於盡(第2/3 頁)
為其啟蒙,如何選、選誰,還需要他親自定奪。最後,淵拓寫由葉蓁親自去接才顯得他重要,還望莫辜負一片苦心。
“我記得你很擅長模仿他的字跡。”平靜良久,淵逸將信在葉蓁面前晃了晃。
葉蓁掃一眼淵逸的反應,到底還是沒能說動他,到底這失望是必然的。她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踱步到几案前,將一截快燃到頭的蠟燭取了下來,道:“我還很擅長模仿他講話的語氣。”
淵逸盯著葉蓁,皺起了眉頭:“所以說,這信是假的。”
葉蓁開啟了几案上早就擺好的盒子,盒子裡有方繡著團花紋的錦帕,帕子下藏著三兩火藥還有一個銅製的球,球外有引線,裡面也裝著火藥,是葉蓁閒暇時研究著玩的。
“瞧見信上印的印章沒?王爺覺得這信假,那便是假,撕掉即可,想做什麼便繼續做。王爺若覺得這信真,那便真,照信上所說與本主回去便可。倘若明日動身,一切都還來得及。王爺,你要如何選?”
淵逸左右看看,走到榻前,毫不猶豫地將信扔進了身旁的火盆中。
葉蓁明白了。這是預料之中的,她沒有猶豫,拿著錦盒走向站在火盆旁的淵逸,而後對不遠處的王喜與王安道:“我能和王爺單獨說句話嗎?”
淵逸頗有些無奈:“你想挾持我?別費力了,我雖不能運氣,但僅憑拳腳功夫也不輸你。”
王喜與王安對視一眼,兩人均是一副著急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卻不敢說,只能遠遠地看著。
葉蓁道:“我不挾持你,還要謝你當年的教導之恩,你不是總說我忘恩負義嗎,今兒,我都還給你。”說著轉向王喜他們,“不放心的話,便在門口等著吧,我真要動手,以你們的武功,須臾之間便攻過來了,我沒勝算。”
聽罷,淵逸衝王平二人擺了擺手。二人退到門外,門未敢關。
淵逸將視線落到了盒中的錦帕上,那不過是最普通的一方帕子,女人用的,看繡工絕非出自葉蓁之手,因為之前師傅就說過,她沒有刺繡的天賦,總會繡得歪歪扭扭一團糟。
“是紅葉繡的,應當也不是繡給你的。”
淵逸皺了皺眉頭,一點都不想聽到紅葉的名字,扭頭看向了一旁。
葉蓁盯著淵逸,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隔著老遠將錦盒扔進了火盆。
還沒等淵逸反應過來,便聽到了一聲巨響,火盆中的火苗竄出老高,幾乎是在瞬間,整個房間陷入火海,易燃的紗幔和木質的傢俱,地上則是一條條直往外延伸的火龍,根本未來得及給人反應。一個黑影猛地衝了進來,用一件披風將她身上的火撲滅,全然不顧自己全身已被燒著,她抬頭去看,看到王安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她拼命地搖頭,在他準備衝向淵逸的時候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襟。
葉蓁的眼中汪了一潭淚:“不要,求你了。”
王安很快便明白,緊握著拳頭,躊躇片刻卷著全身的火掙扎著往外衝去。
“救火!”外面傳來明雨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葉蓁的耳朵像被灌了水,手臂上是難忍的劇痛,感覺一切都混沌起來。不遠處的淵逸躺在地上,半邊身體都處於火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他艱難地抬起上半身,看向葉蓁的雙眼中已赤紅一片。
“別掙扎了,房裡除了油就是火藥。還是沒有把握好,這威力小了些,竟然沒將你我直接炸死!”
血順著淵逸的臉、耳邊流了出來,明明已氣若游絲,卻偏偏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得有些悽慘,在熊熊的火光中宛如要涅盤重生。此時此刻,或許他真的已經不再懼怕死亡,也不再想未完成大業的遺憾,怕的卻是那道火隔開了他和葉蓁。他用寬袖將火龍撲開了兩邊,拼了命地要去牽她的手:“你早就想好要我死了。”
葉蓁不語,閉上了眼睛。
淵逸清楚地看到有一滴淚從葉蓁的眼中滑落下來,流進她的髮絲中,她的嘴角噙著一絲笑,他讀懂了,是解脫的釋然的笑。平生,他最討厭的便是畫本子裡那些一同赴死或是殉情的故事,他覺得,人生不過幾十年,愛是什麼,情又是什麼,抓不著摸不到的東西,只有權勢才是真理。如今,他都快感覺不到痛了,甚至連舔舐自己的火苗都覺察不到熱來,他知道,或許他真的要死了,他應該恨她的,可是看到她的淚和笑卻怎麼也恨不起來。他看到了她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可憐又無助,在許多年前讓她家毀人亡的大火中,她便是這副可憐相吧。他明白了,或許正是沒有親身經歷,才將她作為棋子,也正是未經歷過真正失去她的痛苦,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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