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世今生(第2/3 頁)
像聽了個荒唐的故事,無可無不可的,便將球推到了淵逸眼前,說:“好。”
眾人被這女子一攪,也沒了繼續逛的心思,街上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淵逸與桓之將葉蓁一行送了回去。
房間已經清掃乾淨,連一絲血腥味都聞不到。香桔膽小,怎麼也不敢進房間,葉蓁也不強求,便不用她們伺候,自己走了進去。淵逸一直瞧著葉蓁的臉色,想著尋常女子遇到這種情況怕也要怕死,葉蓁雖不知什麼是懼怕,但畢竟剛死過人,心裡不舒服應當也是有的,於是便詢問她要不要換個住處。她念著自己的小作坊不肯離開,淵逸也不再強求,又陪她說了會話,見她乏了,滿臉不放心地離開。
第二天一早,淵逸又出現在了清月閣後院。晨起是習武的時間,葉蓁剛練完去更衣。淵逸沒有打擾她,便在房間裡等。房間應是清月閣裡最好的,裡面的陳設簡單又充滿著女子閨房的氣息。所有的用具也都是用他派人送過來的那些最上等的,將這間屋子佈置得很是雅緻。
矮几上擺著幾片絲帛和裁好的紙,上面均密密地寫著不少字,字型是莊重的小隸,下筆有力,工整又不失精巧,細看上去,又帶著絲柔美。淵逸頓時被這些字吸引了,拿在手中細細地看著,越看越覺得這些字有些面熟,再仔細一看,竟然有些像當今皇上的字跡。他皺了下眉頭,拿著絲帛的手竟然輕顫了一下。
葉蓁不聲不響地回到房間,香桔仍不敢進門,連帶著甜櫻也懼怕起來,只在門口躑躅。葉蓁一腳踏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了淵逸。他長身而立,向她看去。葉蓁見他看過來,便想起先生之前教的,牽起嘴角笑了一笑,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淵逸第一次看到葉蓁笑,雖然看上去有些生硬,但卻好看得緊,他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突然想起前一晚那位女子說的話,心想,倘若她真的能找回喜怒哀樂,似乎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隨從將門輕手輕腳地合上,剛剛葉蓁站在門口,正在逆光的方向,淵逸走近了才發現,她的臉紅紅的,全是汗,兩鬢的髮絲也粘到了臉上。他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從袖籠裡掏出一個帕子,細細地給她擦起了汗,嘴裡唸叨著:“一頭的汗,一天冷似一天,小心著涼。”
葉蓁一動不動,任由淵逸的手在她的臉上起起落落,而後,突然問:“公子要回去了嗎?”
逸公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抿出一絲笑:“為什麼這樣問?”
葉蓁說:“我昨晚才得空看那封信,算起來,晚送了整整七日,您說要在月中離開,今兒就十五了。”
淵逸將帕子塞進袖籠,道:“本來這次也是順道來看你,朝中有要事,是得走了。”他移開了目光,拿起了几案上的絲帛,問:“這字是你寫的?”
葉蓁看一眼回道:“是。”
“先生教的?”
“不,是孃親。”
淵逸沒想到葉蓁小小年紀竟然寫的一筆好字,難怪媽媽說先生都快教不了她。他讚道:“不錯,看來你孃親在你身上用了不少心思。”
“娘說女兒家多學些東西沒壞處。”葉蓁突然收了聲,原本木然的臉突然白了一下,黑漆漆的眸子上似乎氳上了一層水霧。
淵逸正看著字,想著桃兒一直就是個有主見的女人,她會這麼多東西,還都是現今的皇上當年的太子悉心教的。皇上一直就是個博學的人,連先皇都經常說,若不是他生來註定要坐這江山,以他的悟性,必是個受萬人景仰的學者。如今,淵逸將葉蓁培養成了第二個桃兒,或者她比桃兒還要優秀,再加上這張臉,必定是皇上喜歡的人吧?
一時無話,淵逸的臉向葉蓁的方向轉了轉,見她不聲不響地擺弄著那些茶具,待茶打到能入口的程度便端著茶盞走了過來,放到他眼前,而後又折回去往香爐裡續了香,卻沒著急點燃。
“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淵逸握著茶盞,突然問。
“活著。”
葉蓁的手片刻未停,又開始忙著整理矮几上的紙,將寫過字的放在一起,沒寫字的碼到一塊細細地整理好了。如今紙貴,葉蓁幼時學字也沒用過這樣好的紙,連絲帛也極少用,她知是因了淵逸的緣故才能過上這錦衣玉食的樣子,可她就是感激不起來,甚至連與他虛與委蛇都有些倦了。
淵逸看著葉蓁的身影許久說不出話來。的確,他不是那個罪魁禍首,但卻也是將她置於此境地之人,如今這世道,活著太難,許多選擇都是身不由己。淵逸知道自己又犯了優柔寡斷的毛病,不然,這江山何至於會落到那個喜怒無常毫無治國謀略的淵拓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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